然阁诸弟子的反应最大。
“原来桑弘麻是兵家秩一?怪不得能取乙等上的名次!”
“兵家诡道最擅瞒天过海之术,我们阁主、长老那么多游者竟无人识破,只能说输得不冤!”
却有弟子反驳道:“谁说不冤的?要不是少阁主醉酒伤人,我们会遭这无妄之灾?”
说这话的弟子平日与田籍关系亲近,颇受许子婴排挤,后者听入耳中,脸色立即变得阴郁。
“这有什么难理解的。”田籍直视着孙智,寸步不让,“他是秩一,我也是秩一,我天资高于他,所以我赢了。”
田博闻是秩一?
这个消息,却是比刚刚桑弘麻的更令人吃惊。
桑弘麻毕竟是孙氏的门客,有些特殊本领不奇怪。
但田博闻是谁?平原城贵族圈中公认的窝囊废,不学无术,守不住家产,留不住女人,早已沦为贵族们茶余饭后的笑话,还是馊掉的那种。
就这么一个废物,居然登临了秩一,超脱了凡人?
许子婴第一个不信,便见他走上前来,指着田籍对众人道:“田博闻是我阁未入秩的核心弟子,泠然阁诸人皆可作证。”
他这话一出,众人都将怀疑的目光投向田籍,一些护卫甚至拔出了刀,向田籍包围过来。
田籍却是好整以暇地抚掌大笑,对许子婴赞道:“子婴兄说得有理!我是不是已经游者秩一,当然要让泠然阁的游者来作证啊!”
……
“博闻,你秩一了!”
庞长老惊喜交加的声音响起,众人对田籍的境界再无疑问。
游者在平原城,乃至整个大齐朝中,都十分稀少。
虽然在场的有秩者留心观察,迟早能察觉到田籍的境界,但毕竟平时见识游者的机会不多,加之孙氏一直强调田籍是邪祟,便没人往那个方向去想。
如今正经的游者下了定论,众人这才恍然:原来当初那个废物,已经在消无声席间,超脱了凡尘。
公子怀信欣慰道:“仲休若是知道你有此成就,当感欣慰。”
又指着叔姜,对众人道:“平原田崔之后,当无庸碌之辈!当年仲休与伯佐力主田、崔二氏结盟,并亲自为各自小辈定下婚约,如今看来,确有先见之明!哈哈哈……”
飞鸿夫人与姜滢听着公子怀信的笑声,脸色数变,一时看看被泠然阁人围住的田籍,一时望望远处神色不善的孙智主仆,面上极为尴尬。
公子怀信笑罢,又走近田籍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关切道:“听闻游者晋升,有固定的仪式规程。你既然有此天资,怎么不好生在阁中修行,却来这大比中冒险,差点伤及神魂?”
未等田籍回答,庞长老却是抢先开口:“博闻天赋虽好,怎奈阁中有人嫉贤妒能,一心想着培养自己宝贝儿子,夺了他的配额。”
“可惜啊,那人给儿子贪墨了那么多资源,到头来,还不如博闻自己外求晋升的快!”
庞长老虽然只说“有人”“那人”,但泠然阁众人的目光,全都下意识地看向了许阁主父子。
许阁主顿时恼羞成怒,正要斥责诸人。
却听公子怀信寒声问道:“他说的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