惕,“他不方便,你们有事吗?”
“我们明天要走一趟袁家荡,需要一个向导。”燕三郎摊手,掌心躺着五两银子,“这是酬劳,预付一半,事后还有一半。”
男孩眼睛亮了,往回看了一眼。这时屋内有人提声问他:“谁啊?”
“石将军介绍的人。”男孩的声音很洪亮。
“请进来吧。”
于是两人跟着男孩走进大门。
里头很局促,五平左右的门廊,墙灰都掉了,然后就是卧室和厨房,都很小。燕三郎走去卧室门口,一抬腿就能迈到对面的窗户边。
屋里的床上倚着个男子,三十多岁,脸型与男孩很像,但是神情憔悴。千岁还嗅见了浓郁的草药味道。
“你受伤了?”燕三郎也闻到了,“是摔伤?”
这男子敷的是跌打药膏,还是很劣质的那种。
“是啊,今天傍晚给人上房修瓦,不小心摔了。”男子袁梢打量两个不速之客,“你们要去袁家荡?”袁梢的耳力不错,将他们和男孩的对话都听在耳里。
这对男女的服饰不算奢华,但气质与他们判若云泥,一看便知是上等的贵人。
“明天一早就走。”千岁看着他藏在被子底下的腿,“不过你摔伤了,看样子我们要另外找人。”
袁梢只问:“你们出多少钱?”
燕三郎举出那锭银子,足足五两。
袁梢舐了舐唇:“回袁家荡太危险,我要二十两。”
“你能走?”
“我不能,但我儿子袁洋能,他腿脚比我还利索。”袁梢指了指男孩,“他从小就在水边捉鱼打鸭,灵活得很哩,是吧?”
男孩袁洋点了点头。
燕三郎从怀里再取一锭银子,凑成十两。袁洋想伸手去拿,他却往后一缩:
“你看见袭击村子的怪物没?”
“看见了。”男孩想也不想就道,“像四脚蛇,很大,有这么高。”他比了比自己肋下,“身上有花纹,动作特别快。”
千岁追问一句:“你确定?”
“确定。”男孩面无表情,“我眼看着它把我阿妈拖走的,我还打了它两棍子。但是别人没看见,阿爹也没看见。前几天我跟官老爷说了,官老爷不信,讲我眼花。”
燕三郎问他:“你家原有几口人?”
“四个。我,阿爹,阿娘,姥姥。”袁洋点点自己,再点点父亲,“只有我俩逃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