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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昭挑了挑眉:“你听说过梁国的得胜王造反?”
“当然。”虽然身居南部,可是茅定胜毕竟是大军统帅,对四面八方的消息均有耳闻。听到这个名字,他隐约知道韩昭要说什么了。
果然韩昭沉声道:“得胜王也曾高歌猛进,剑指国都,后来连吃几次败仗、一蹶不振,慢慢被逼到无路可走,只能流亡国外。”
一直旁听的燕三郎接口:“直到去年年初,被梁国大将斩于异国。”
“得胜王麾下许多好手,都投到我这里来。”韩昭轻声道,“他也是王室血统,篡位不成,走投无路,最后落得这般下场。”
他说到这里就住了口,只定定望着茅定胜。
得胜王是王族,尚且落得个死无全尸的下场,他茅定胜呢?天底下没有攻不破的城,褐军不可能一辈子窝在凤崃山。
如果形势进一步恶化,他和这支军队又该何去何从?
“侯爷想要……拨乱返正,总得师出有名罢?”茅定胜也不愧是人杰,压下心头低落,定了定神,“现在不妨直说。”
韩昭在国内声望虽著,但要是直接起兵反攻都城,只会被国民看作是造反。
“大义”很重要。对战数月,知己又知彼,茅定胜对镇北侯的心性多少有些了解,这样的人物怎可能手无恁恃就要倒戈?
占不住名份的亏,褐军已经吃了太多。作为他们对手的镇北侯,又怎么可能轻犯?
韩昭一字一句道:“裕王殿下还活着,如今也在南方。”
“裕王……”这个称谓对茅定胜来说有些陌生,他咂嗼了两下,脸色骤变,声音都提高了三度,“前卫王次子?”
“是。”
“听说两年前东北春猎时,他跟他父王一起死了,现在怎会突然冒出来?”茅定胜眼里满满都是怀疑,“镇北侯,你该不会是随便找了个孩子来诳骗天下?”
“我已经验明正身。”韩昭肃然,“你以为,我会犯这种错误?从前认识裕王的臣子很多,我随便找个孩子蒙混,不怕穿帮么?”
茅定胜不吱声,显然还在消化这个消息。
韩昭又道:“大卫开国时就立下祖训,萧家要同宗亲睦,兄友弟谦。无端加害手足至亲者,一律与庶民同罪。如今卫王行事,可以讨伐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