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
当然,在他们面前从未出现过的男孩和红衣女郎,同样不见踪影,安抚使沈顾却已经昏迷。
左深沾着半身露水赶回来时,见他满脸黑气,除了原本俊秀的脸庞,手脚也都已浮肿。
“解不掉?”他问沈顾从府中带出的医师,“边上就有那么多草药!”
木婆婆的药田里还有大半灵草茁壮生长呢,品种这样齐全,医师却配不出解药吗?
医师额上早都是汗珠:“毒性猛恶得很,有两种是我从未见过。最糟糕的是至少有三、四种剧毒混在一起,互相激促却又互相抑制,大人这才能活着。若是我解掉其中一种,其他毒物立刻就会要了他的命!”
沈顾一众手下的脸色都难看得紧。
安抚使身负王廷重任,可不仅是寻找黟城宝物那么简单。他要是死在这里,在场所有人大概都得给他陪葬。
医师咬了咬牙:“大人命悬一线,唯今只有一法——我可以施针将毒素都集中到他手上。只要齐腕斩断,毒素对身体的侵蚀就能减小,多拖延些时日,总能试到解毒药物。”
沈顾此刻已是出气多,进气少了,再不设法就要不治而亡。可他性情何等高傲,若是今后少掉一只手……
左深下了半天决心,终于点了点头。
¥¥¥¥¥
早在木婆婆转回药田之前,男孩和千岁就已经撤退。
他们走得很干脆,进出河谷的小路只有两条,一条通往前山,也是官军赶来的方向,那是一定不能走的;另一条路从河谷东侧通往山脚,也是格外难行。
男孩想选东路,千岁摇头否决:“你腿上有伤,马术又太差,跑不过后面的追兵。”怕是天不亮就被追上了。
那怎么是好?
千岁往前一指:“去那里。”
她所指之处,是谷地边缘的千仞绝峰,男孩仰首都看不见它的尽头。此峰至少高百余丈,光秃秃如玉笏直冲天际,四壁陡立,人力根本难以攀爬。
毒牙山到了这一段,像这样高高低低的山头也不知有多少个。那上面可是绝地,脑子正常的都不会往上爬。
可是千岁偏就选定了这里。她笑吟吟道:“我助你上去。莫怕,抱紧我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