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太阳余晖终于卖力挤进了这间总经理办公室内。
凉风从洞开的窗户吹进,卷走关了三小时的气氛。
过程的歪歪绕绕、兜兜转转不说,对未来的半次展望与期待可算是画上了圆满句号。
周宽跟谭晓蔓也是达成了初步共识。
不过再怎么高效,正式开始落实相关事务也得排到四月份去了。
周宽这边无所谓,谭晓蔓那边还是有所谓的,她还是需要跟谭家、赵家通通气的。
额外的,周宽跟谭晓蔓心里都清楚,谭家至少会有一个判断周宽实质意图的过程——聪明人越多,想法越驳杂,反而不容易相信一些可以诉之于口的意图。
更何况眼下周宽两辈子的底蕴都只够展望半次未来,他只是有一个显得不那么充实丰富的长远目标,这就更容易让人浮想联翩了。
另一方面,周宽像是随口说的‘点缀’、‘塑造’,也让谭晓蔓清楚,这个会让谭家产生大量浮想的决定,其实可以说是无关紧要。
谭晓蔓也明白这些周宽从谈及之初就强调过,可以理解为:男人对权力从不矫情。
权力这东西,周宽不一定要用,但他认为必须要有。
代表这一层身份对周宽来说,没那么重要;而谭晓蔓跟周宽的合作很融洽,她也不想抢领导权,又加上她的资源丰富,自然而然是最合适的人选。
不过,这里面有许多事情是两人心知肚明的默契,并未直言了当的提及……
慢悠悠的喝了半杯水,谭晓蔓感慨着说:“虽然我现在都认为哪怕光是让我出任代表就已经比较激进的决定,但我其实还挺开心的,至少你真正有了目标,而不是之前那样……”
见谭晓蔓顿住,周宽笑笑,替她补充:“浑浑噩噩是吧?”
“总有一些年纪稍大的人会说自己这么多年都活到了狗身上,我就差不多是这样。”
“好的想法谁都有,有想法顶多算是有点眼光见识之类的,算不上眼界格局的。”
“所以其实从去年以来,我一直囿于这些看起来不错的想法而沾沾自喜,算得上是自己给自己打造了一个舒适的笼子。”
说起这个,周宽又笑了下:“所以你看眼下鸿鹄-白华这点小事情,都还是得我自己出面去搞定。”
“我想要的生活显然不能是这样,夸张一点的说,最好是大家知道是我的买卖,就会给一分薄面最好。”
听周宽说完,谭晓蔓看一眼周宽:“人都是一步步成长的,没有去年的积累,你也没有现在的底气跟我提这些,不过……”
“我还真是很期待你说的那种夸张生活,这样以后我出去也有面子,毕竟我们周总现在是想要我站在台前了……你看,大家一看到我就知道我是代表周总的,立马就得客气三分,我这起码也得横着走才对得起周总的排面吧。”
周宽:“……”
他都懒得搭理谭晓蔓。
你一个要被努力推到高位的人,走到哪里都有风光,哪是他这个只配躲在幕后的人能比的!
见状,谭晓蔓垂下眼帘,问了句:“你父母这两天会过来吧?”
“明天。”周宽点头,他不意外谭晓蔓能看出来。
不是说从小生活在大城市里就见不到人情世故,谭晓蔓显然清楚周宽在主动干涉鸿鹄-白华事务之前,会让家人先离开旋涡中心。
谭晓蔓又说:“那要请假吗?”
“不了,时间宽裕,来得及。”周宽摇头,他知道谭晓蔓的意思,他们之间的约定规则。
谭晓蔓只是点头,没再多说,起身离开办公室,继而离开了鸿鹄。
她心里当然清楚周宽这对未来的半次展望与期待中的期待是什么意思。
期待她尽早办妥方方面面的事情,期待通过多方的努力尽早获得面向全国的代表资格。
她也不是那种拖拖拉拉的人,她得尽快让谭家、赵家做好相应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