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后面。”似乎知道周宽会愣住,周钰拉开了后排车门,提醒道。
给周宽撑伞让他上了车,周钰自己也坐进副驾驶位。
感觉周钰也就刚刚坐稳,车辆便驶离了在暴雨下瑟瑟发抖的稀烂火车西站。
倒是车技不错,几乎感受不到顿挫感。
从见到这辆车起,周宽心里便有些猜测。
‘鹏城’、‘羊城车牌’、‘显然是周钰朋友’;
几个词在周宽脑子里一过,自动优先组合出一个答案:“谭姐。”
上车后,周宽有特地留意,驾车的果然是个年轻女人,从他坐着的角度能看到右边侧脸,白皙而清冷。
周钰已经笑着介绍起来:“我闺蜜谭晓蔓。”
一一说了是哪几个字。
然后又说:“小蔓,我弟弟周宽。”
听周钰介绍完,周宽心道了声果然,对上号了,麻溜的打了招呼:“谭姐好,大早上还麻烦你。”
不料,周宽刚说完,谭晓蔓看了眼车内后视镜,口吻不很客气:“你就是周宽?”
“是。”周宽眉头下意识一挑,嘴上应道。
能从车内后视镜里看到谭晓蔓眼睛转了一圈,嘴唇轻动,正准备说话,周钰从旁适时插话:“干嘛呀,小蔓。”
见状,谭晓蔓先余光瞥了眼周钰,又通过车内后视镜望了眼周宽,露出笑脸,下巴微微扬起:“你好,我是谭晓蔓,很高兴见到你……小钰的弟弟。”
听得周宽眉头再次挑了下。
已经在他这里对上号的谭晓蔓,却很明显对他有一些……先入为主的看法。
态度不很友好。
这种不友好,很容易让周宽想到:假如刚好有某种特别原因,周钰来不来,是谭晓蔓单独来接他,应该从会面就可能甩脸色。
因为现在明摆着无论周钰是否插话,谭晓蔓的意思其实都一样:
她连对周宽的笑脸是纯粹看在周钰面子上。
很直白,一点都没有藏着掖着的意思。
周宽几乎只是脑子里念头转动就明白原因:内存条。
显然,现在的谭晓蔓跟他素昧平生。
没有周钰,两人就是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
初次见面,谭晓蔓就如此直白的表达出对周宽不好的观感,必然是在这之前听闻过与他相关的事情。
而这件事情必然是超出了周宽原有身份预设,再跟周钰有关联,答案显而易见。
说起来慢,其实就是那么一个念头的功夫,周宽就换上了方言跟周钰说了句:“跟前几天提到的是同一个朋友吧,最近价格有波动?”
听到周宽用方言说出来的话,周钰猛然回头,盯着周宽看了好一会才说:“对,上涨了一些之后有一定走低。”
周宽面露了然,笑笑不再吱声。
刚才周钰的表现已经印证了他的一些想法。
不过周宽并没有马上下定论,他现在渺小如喽啰,哪有资本对别人先入为主……
高考前,周远初特地跟周宽说过一些话,比如:出门在外要明白无论哪个都不能一直帮你。
就眼下而言,别说帮,哪怕谭晓蔓跟周钰关系不错,算是间接跟周宽搭一丝丝交情,连多了解刚刚南下的周宽的耐心都没有,直接产生先入为主的观感。
毕竟一个县乡长大、今天第一次出市、对外界一切了解都来源于网络、刚刚结束高考的毛头小子,说的话能有几多份量?
而囤内存条动用的资金让周钰等于‘倾家荡产’。
与其说谭晓蔓先入为主对周宽观感不好,不如说谭晓蔓是在借这种直白的态度提醒周钰,不要过度‘溺爱’自己的弟弟。
如果不说这种夹杂了私人的关系,那就好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