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的暑期档,尽管冯大炮和老谋子的电影相隔了近两个月的时间上映,但两人作为国内目前最有市场的两位大导演,难以避免的被拉出来做了比较;
喷的最狠的,莫过于塞人在微博上的一片评论,让人大开眼界的同时,也引发了诸多的争议;
虽然冯剧刚的电影,在大陆打破了华语电影的票房纪录,但是,电影何止大陆这个市场,又何止华语的市场?冯剧刚擅长北京腔调,目中无人的牛叉,板着脸说些冷幽默,他和葛优一样,都很擅长。可是,这些北京腔调的市场很狭小,且越来越狭小了,不要说海外,即使中国大陆,也主要局限于黄河以北了。张一谋则高明得多了,他善于用颜色,整个人类都会接受!——完全没有语言上的障碍。
冯剧刚的剧本,就是他的日常语言,或者说,他根本没有创作的能力,只是把生活中的语言整理一下。也正是因为如此,就出现了《唐山大地震》中“笑场”的台词。
因为他只会一种语言,一种不能准确表达,经常出现用词不当的语言,这也是赵本山及其班底搞笑的最主要方法,写搞笑的台词还行,一写严肃的、准备感人的题材,露了麻脚,观众第二遍看《唐山大地震》时会惊讶的发现:让自己掉泪的台词,其实很搞笑!
冯剧刚,没有表现复杂、细腻情感的能力。他想要表现情感时,只会用极端的办法。《唐山大地震》,要表现伤心,就用嚎叫;《非诚勿扰》,要表现友情,就让大男人莫名其妙地哭,要表现爱情的烦恼,就用自杀……他对情感的表达,还一直处于北京街头“小混混儿”的水平。
毋庸讳言,张一谋最早的成功,是以性作为切入点的——吸引了国际的目光。也使整个中国人电影界,突然之间,发现了被国际关注、甚至认可的捷径:表现性。
1990年代,以张一谋为代表的中国导演,把表现性作为争取国际奖项的主要、甚至唯一手段。除了《菊豆》《大红灯笼》外,在《霸王别姬》中,陈楷歌已开始转向中国人不熟悉,但却是国际上通用的同性恋了。
但是,无论如何,张一谋对性还是作了富于匠心的处理,性中包含着复杂情感。性是手段,是传达感情的手段。
冯剧刚,无疑也早就认识到性是条捷径。而且,他给这条捷径找到了更快捷的方向:打不打入国际并不重要,中国观众更容易蒙骗,赚钱才是硬道理!
于是,他的片子中,都会有性,赤裸裸的性——不包含情感,甚至和情节无关——完全为了脱而脱,为了露而露,为了做而做。《唐山大地震》,在卡车中的那段,无比龌龊!
类似的,《非诚勿扰》,专门请了舒淇、徐若萱这种三级女星,还刻意地给舒淇加了段后面全裸的戏。连《卡拉是条狗》中,也让女人当着葛优换衣服。
张一谋的成功,《红高梁》无疑起了决定性的作用,很偶然的。但是,此后,他连续拍出多部被国际公认的片子,已不能再用偶然来解释了——是“宝剑锋从磨砺出”的必然。
冯剧刚,在“贺岁片”之前,还是电影界的“小把戏”——中国观众认可冯剧刚,与当年赵本山一夜走红很相似——认可他们的是社会底层的人,文化层次不高的人,笑点很点的人,喜欢荤段子的人。
冯剧刚面临的局面和赵本山也类似:喜欢、维护冯剧刚的人,与讨厌、抨击他的人,几乎是一样多。——为什么?因为他在用低级的艺术手法,采用不道德的表现方式,讨论庸俗、低俗的话题。
相对应的,不喜欢张一谋的人肯定很多,但是很明确地、坚定地讨厌他的人,几乎没有。——为什么呢?因为他没有冯剧刚那么低级,他更有艺术层次。
面对媒体,张一谋比冯剧刚聪明得多:一直保持着老实巴脚的样子,满脸的憨态,让人感觉:你若是因为不满意《三枪》,再逼着他回答他不擅长的问题,好象是在“欺负老实人”,象是逼一个本份的农民大伯承认偷了别人的粮食。
冯剧刚,对媒体,则实在缺乏策略,他很牛叉地以为,只是他的观众,就要理所当然地接受他的本色。和媒体已经正面冲突了好几次,一瞪眼,完全是北京街头的无赖:“哎,孙子!你敢把爷爷怎么着?”——作为一名观众,我们实在希望:这么没有涵养的人,少抛头露面吧。
这次《山楂树》票房的胜利,表明张一谋在商业上比冯剧刚高明得多。当然,票房并不表明这个片子艺术上的成功,但相对而言,至少在大陆,张一谋还是电影的旗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