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酋长那边走了过去。
老酋长坐在地上,平静的目光望着刘青山,口中用英语说道:
“孩子们,谢谢你们的支持,不过你们不是我的族人,还请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以老人的眼光,他当然能瞧出来,这三个人虽然也是黄种人,却绝对不是他们的族人。
刘青山微微躬身:“长者,请允许我们用音乐,来向这个世界发出我们的声音。”
说完,他径自从老酋长身旁的地上,捡起一把笛子。
这是印第安人发明和使用的一种乐器,通常被他们称为“盖那笛”,是一种竖笛。
而老崔则从一名原住民手里,讨要过来一个奥卡里,在嘴里试了试,很快就摸清楚声调。
这东西和华夏那边的古埙有些类似,都是最原始的乐器,比较容易吹奏。
张大姐瞧了瞧,要过来一把排箫,华夏古代也有排箫,屈原的九歌里面,就有这样的诗句“吹参差兮谁思”。
这里面的参差,就是指排箫,那一排箫管,参差不齐。
这几个后来的原住民要做什么?女主持人琳达有些奇怪,连忙叫现场的导播,把镜头对准刘青山三人。
只见那三位缓缓坐在地上,呈品字形,刘青山居中,缓缓举起盖那笛:“这首曲子,献给最后的莫西干人。”
莫西干人,是印第安人的一支,因为屠杀而差点灭族。
刘青山原来就特别喜欢这首曲子,还在网上买过盖那笛,专门练过。
而现在因为习武的缘故,气息更加悠长浑厚,吹奏起来,也更加得心应手。
盖那笛苍凉悠远的声音响起,随后排箫和奥卡里的声音也渐渐融入进来。
周围的人,只觉得一股苍茫而古老的远古气息扑面而来,仿佛是来自远古的召唤。
伴着悲怆的曲调,在场的印第安人全都泪流满面,这乐声,如同远古的先人,在呼唤着每一名印第安后裔的灵魂。
老酋长抬头仰望苍穹,他端起手掌,掌心向天,缓缓跪在地上。
族人也不敢怠慢,都做出同样的姿势。
他们不会向任何人跪拜,当年即便是侵略者的屠刀,也不曾令他们屈服。
他们在跪拜自己的祖先,跪拜这个古老的民族,所经历的荣光、屈辱、屠杀,以及悲壮……
刘青山的胸中,也仿佛涌动着一团火,手中的盖那笛,似乎都要被他吹裂。
“嘿呀呀呀呀……”
刘青山口中,猛地发出呐喊,苍凉如狼。
百名印第安人,他们的灵魂也仿佛被点燃,口中齐声发出呐喊:“嘿呀呀呀呀……”
无论是在场的人,还是电视机前的观众,身躯都不由自主地跟着颤抖起来,皮肤表面,更是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每个人的内心深处,似乎都有某种东西被点燃。
电视机前,不知道有多少观众,跟着一起发出不甘的嘶吼和悲凉的呐喊。
在小李身旁,那位唱片公司的杰克逊先生,也高举双手,奋力嘶吼,直到气尽。
他的胸膛剧烈起伏着,口中喃喃自语:“这是需要跪着听的音乐啊!”
刘青山三人的演奏,依旧在继续,他们仿佛在诉说着一个民族的兴衰。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国家和民族,所以都感同身受,深深地被乐曲打动。
跟刘青山一起演奏的老崔和张大姐,更有切身体会,他们能感觉到,老板的演奏技巧,其实很差,也就是入门的水平,比他们都大大的不如。
可是,这样的曲调,根本无需什么技法,这是灵魂的乐章。
一个崭新的音乐世界,在他们的脑海中,缓缓开启大门。
两个人都有一种感觉:这段经历,会令他们登堂入室,进入到更高的音乐殿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