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年夜饭,虽然发生了几段小插曲,但是也正因为如此,才愈发显得珍贵而难忘。
下桌之后,兴致很高的刘士奎就拉着老伴儿,坐在炕头上,从兜里往外掏钱。
小老四眼尖,兴奋地叫了一声:“爷爷发压岁钱啦!”
喊完之后,她就拉着老五上炕,跪在爷爷奶奶面前,嘭嘭嘭,连磕了仨头。
小嘴里还一起喊着:“爷爷奶奶,过年好!”
瞧得旁边的郑小小直发愣:真磕头啊。
刘士奎是眉开眼笑的,拿出两张崭新的钞票递过去,奶奶则伸出手,分别摸摸她们的小脑瓜:“没病没灾,健健康康。”
压岁钱,古代都用铜钱的,是用来镇压邪祟的,保佑孩子健康成长,后来也就成了一个不变的风俗。
“谢谢爷爷。”
“谢谢奶奶。”
两个小家伙乐呵呵地下了炕,然后把压岁钱装进兜里,等晚上的时候,还要压在枕头底下呢。
小老四还挤眉弄眼的:“爷爷今年真大方,给一张大团结,去年才给五毛钱。”
“来来来,孩子们都来领压岁钱,你们大了,就不用磕头。”
刘士奎又挥挥手,挨个给发了一张大团结。
大伙虽然没磕头,但是嘴上却给老爷子和老太太拜年。
“我也有啊?”
郑小小看着手上的大团结,有点意外。
郑红旗用眼睛瞥了一下妹妹,仿佛在说:没看哥哥我都有嘛。
刘士奎今天显得特别高兴,乐呵呵地说道:“在我们眼里,你们永远都是孩子,我们是真希望,年年都能给你们发压岁钱呢。”
听了这话,刘青山的眼睛都有点发红,暗暗念叨:一定要让爷爷多享几年福。
“老刘,你完事没有,该换人啦。”
王教授和王奶奶很快就取代了刘士奎老两口刚才的位置,招呼小辈们过来领压岁钱。
刘士奎想要阻拦,毕竟九个人领压岁钱呢,实在有点破费。
没等他开口,就被王教授用眼神阻止,然后乐呵呵地说道:
“老刘现在是土财主,我们比不了,多少是个对孩子们的祝福。”
于是,王奶奶手上拿着一沓子炼钢工人,依次发下来。
两个小的依旧是咚咚咚三下,其他人则免了。
呀呀呀!
哑巴爷爷也比划着,要给这些晚辈压岁钱。
刘青山估计师父这是第一次给人压岁钱,当然不会阻止。
他刚要开柜子给师父拿钱,哑巴爷爷的分红钱,一直都是他给经管呢。
却见师父摆摆手,然后随手在兜里掏出一把东西,放在炕上。
他又伸手指了一圈,最后指指炕席上的那些小东西,示意随便挑选自己喜欢的。
大伙都凑上去仔细看,瞧着好像是用石头雕刻的一些小挂件,大多数都有一个小圆孔,看样子是用来穿绳子的。
刘青山下意识地摸摸自己的胸口,这里也有一个类似的物件,是拜师的时候,哑巴爷爷送给徒弟的,只不过比这些要大很多。
“怎么感觉好像年代很久远的样子?”
王教授也凑上来,拿起一个瞧了半天,最后只能无奈地摇摇头,他毕竟是搞农学的,不是考古的。
“我要这个,好像是大老鹰。”
小老四首先挑好一个。
“这个耳朵好大,是大象,我要了,谢谢爷爷!”
郑小小也挑选了一个,美滋滋地攥在手里。
刘青山的嘴唇动了两下,终于没有出声,只是在心里嘀咕:你那个肥头大耳的,明明是猪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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