崽都死了,俺还哪有脸活呀!”
队长婶子俩手拍着大腿,嚎啕大哭,她知道这猪场是贷款建起来的,寄托着夹皮沟全村人的希望。
真有个好歹,她愧对大伙的信任,就是投河跳井,也洗刷不掉内心的愧疚啊。
“别嚎丧了,想法子把猪崽治好才是真格的!”
张队长又吼了一嗓子,大伙匆匆奔向猪舍那边。
猪舍里面都挑着电灯,25瓦的白炽灯泡,平时村民家里都舍不得这么用的。
一伙人进了棚子,刺鼻的气味,熏得人有点踹不上气。
探头往猪舍里一瞧,横七竖八的,躺满了二尺多长的半大小猪。
鼻头也干了,耳朵也打卷了,平时卷卷着的小尾巴,这会也耷拉在身后,上边还沾着一片片的稀屎。
大伙都不由自主地直抽冷气,真心疼啊。
这么大的猪崽,就跟小孩儿差不多,平时瞧着活蹦乱跳的,有点小病就放片儿,一点不抗折腾。
“俺贪黑去公社吧,看看能不能把兽医站的兽医给请来。”
大张罗的头脑还算清醒,最先反应过来。
老支书点点头:“也只能这样了,死马当活马医吧。”
其实大伙心里也都明白:这会儿都晚上九点了,把兽医请来,估计都快天亮了。
能不能治且不说,这好几百只小猪,兽医站那边,也不一定有那么多药。
“那俺这就回去套车!”
车老板子也急火火地要去做准备。
“只怕来不及了啊。”
刘青山已经皱着眉头想了好一阵,终于拿定主意:“张罗叔,老板叔,你们先去请兽医,最好拉上两只得病的猪仔,在那边就能诊断。”
说完又转向老支书:“支书爷爷还有队长叔,咱们在家也不能硬挺,俺知道个治疗小猪肠胃炎的法子,反正也这样了,就先试试吧,死猪当活猪医。”
“那就分头行动,老板子和大张罗你们路上小心点。”
老支书先叮嘱那两位一句,然后转向刘青山:“青山,你说咋整吧,俺们都信你!”
一句话,叫刘青山感觉肩膀上沉甸甸的,不过这种时候,他是不会退缩的。
“现在咱们缺医少药,只能用草药来试试。”
老支书又点点头:“前些年,牛马这些大牲口有病,也都是用草药来治的,跟人治病也差不离。”
事实还真如此,尤其是刚解放那些年,许多兽医开的方子,都是草药,就是剂量啥的,比人服用的要大很多。
刘青山继续说道:“俺这方子,只需要两味草药,一个是婆婆丁的老根子,现在就派一部分人去甸子上挖。”
蒲公英这玩意,甸子上遍地都是,只要打着手电筒,肯定就能挖到。
这个月份儿,晚上稍微有点上冻,也就冻一层地皮儿,完全能挖得动。
队长婶子抹了一下眼睛:“俺这就领着村里的妇女去。”
她性子刚强,一心想着要戴罪立功,转身噔噔噔就跑没影了。
大伙也没阻拦,这活儿妇女干当然最合适,他们继续听刘青山说:“还有一味草药,就是关黄柏了。”
“关黄柏是啥玩意,没听说过呀?”
张队长也急了,要是找不到药材,还不是照样抓瞎。
“就是黄波椤树的树皮,这玩意霸苦霸苦的,治疗痢疾最好使。”
刘青山又解释一句,本来用黄连是最好的,可是这深更半夜的,上哪找那么多黄连去。
这个方子,还是他后世听一位养猪专业户说的,也不知道是真管用,还是人家瞎吹牛。
但是现在这种情况,只能姑且一试。
“你说黄玻璃树啊,那咱们村外边的小树林里,就有这种树,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