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万远送走徐通,回到后衙。
刘宏端着手中盖碗,用杯盖波动里面的茶水,嘴里说道:“人送走了?”
“送走了,足足三十多辆大车,光是下人就有六七十,各种箱子就更多了,看来这一年的巡抚,徐大人没少搜刮百姓。”杜万远说道。
刘宏面露讥讽道:“看来京城中关于他的传言多半为真,只是这一年来苦了大同百姓。”
“学生问过衙门里的差役,徐大人任上,不仅催缴白榜,还增添了好几种税收,尤其是剿匪税,不少百姓被逼的过不下去,只能卖儿卖女。”杜万远说着自己打探到的事情。
刘宏想了想,说道:“回头你交代下去,剿匪税的事情暂时停下,不要在征缴了,本官担心在这么收下去,大同非乱了不可。”
“是,学生回去就拟公文,送去各州县。”杜万远答应道。
刘宏放下盖碗,问道:“你说大凉山的土匪是否真和灵丘的虎字旗有关?”
“这……”杜万远迟疑了一下,随即说道,“学生不知,不过学生到是听人说过徐大人与虎字旗的刘东主之间仇怨颇深。”
刘宏眉头微微一蹙,说道:“你是说徐通故意说大凉山的土匪与虎字旗有关,想借本官的手去对付虎字旗的刘恒?”
“学生以为,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杜万远坦言道。
刘宏手捋了捋胡须,说道:“你现在去一趟抚标营,把抚标营指挥使给本官找来。”
“学生来时在衙门外见到了抚标营的许将军,这就去把人带进来。”杜万远说。
刘宏点点头,说道:“去吧!”
杜万远告退一声,从后衙退了出去。
时间不长,杜万远带着一名身穿三品武将绯袍的官员来到了后衙。
“大人,许将军来了。”杜万远来到刘宏跟前,低声说了一句。
“末将抚标营指挥使许怀,叩见巡抚大人。”许怀一撩官袍,跪倒在地。
换做以前的大同巡抚徐通,他自然不会跪,可眼前的刘巡抚不一样,对方在大同巡抚任上多年,威望颇高。
“许将军请起。”刘宏伸出右手虚抬了一下。
许怀从地上站起身。
刘宏说道:“之前我听徐大人说,你前不久去了大凉山剿匪,是否有此事?”
“回禀大人,末将确实奉徐巡抚之命,带兵去了大凉山剿匪,不过末将无能,未能剿灭山上匪患,反倒损兵折将,最后只好退兵。”许怀低头说道。
抚标营兵败大凉山的事情,早就传遍大同,不知道这件事的人没有几个,他也没打算隐瞒,眼前的刘巡抚问起,他便如实说了一遍。
“此事不全怪你,大凉山的匪患本应交给东路参将去清剿。”刘宏宽慰了一句。
抚标营的兵将是什么样子,作为大同曾经的巡抚,他太了解不过了,只比卫所的兵卒强上一些有限,与总兵府所辖的边军比起来,还是有很大差距。
“末将谢大人体谅。”许怀重新跪倒在地。
“好了,起来吧!”刘宏说了一句,旋即又道,“本官听说大凉山匪患与虎字旗有关,是否有此事?”
许怀想了想,说道:“此事末将并不清楚,不过徐大人身边的张先生到是与与末将提到过几次。”
边上的杜万远说道:“看来此事应该是徐大人凭空杜撰,就是为了对付虎字旗的刘东主才到处宣扬大凉山匪患和虎字旗有关系。”
刘宏手缕胡须,微微点了点头。
心中认同了杜万远的说法。
“大人。”许怀说道,“自打徐大人接任大同巡抚以来,抚标营已经几个月没拿到饷,只有抚标营去大凉山剿匪那天才补了一个月饷,如今抚标营已无米下锅,还请大人能念在末将追随大人多年的份上,为抚标营将士发放饷银。”
说着,他朝刘宏叩首。
刘宏眉头一皱,语带不满道:“这个徐通,居然连抚标营的饷都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