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在不醉不归酒肆,单雄信花重金设宴为秦琼压惊,同时也是感谢杨集的仗义相助,不过这一回却不是大堂了,而是包下一个上等大雅间。
大雅间可以摆下六桌宴席,可以满足人多的食客需求,如果食客没有这么多人,酒肆又人满为患,便拉上屏风隔成三个小雅间,只是这样隔音不好,容易使两到三伙食客相互干扰。
单雄信是家有钜资的曹州大豪,素来仗义疏财、豪爽大气,再加上宴请的又是杨集这等尊贵的贵客,自然不会在意这点‘小钱’,非但包了一个大雅间,还净拣好的、贵的酒菜点。
杨集为首的客人一方,都吃过午饭了,肚子并不饿,但是单雄信等人因为秦琼之事,饿了一个上午,此时大事已尽,尽皆敞开了吃喝。
“碰巧”遇到杨集的裴淑英又像条尾巴一般,紧跟不放,她和闻讯赶来的柳如眉分别坐在杨集左右,两人落落大方的身在一大帮糙爷们群中,不但有万绿丛中一点红的风采,还像是黑帮大佬身边的小太妹一般。
秦琼已经通过单雄信知道了杨集救他之事,不过他和粗犷大气的单雄信不同,是一个比较内敛的人,他和单雄信是知根知底的好朋友,所以对于求来杨集的单雄信没说什么感谢的话;但是对于曾经发生过冲突的杨集,感激之情却是流露于言表。
“大王,这碗酒我秦琼敬你,感激话我不想多说,你的救命之恩,我秦琼铭记于心。”秦琼站起身来,双手将满满一大碗烧刀子高高举过头顶,一口气将碗中酒一饮而尽,他压下上涌的酒劲,又向杨集说道:“大王请随意!”
“我也干了!”杨集也将碗中酒一饮而尽,他不怎么喜欢喝酒,但是不代表他不能喝,而且烧刀子虽然是大隋唯一的蒸馏烈酒,可度数还是远远不如后世的茅台、二锅头;况且此时又吃饱了饭,所以近半斤酒下肚,竟然面不改色。
“大王好酒量。”旁观的单雄信看得大为惊讶,多年的酒场经验,使他得出块头大能喝、个子小不能喝的结论,没想到看着像一个书生的杨集,竟然也是这般海量。
“这一碗算什么。”杨集笑着说道:“在凉州,我们喝酒都是用皮囊,有时候行军作战,大家一皮囊酒、一皮囊水,但是有些将士两大皮囊其实都是酒。”
“大王,行军作战还能喝酒?”说话的是程咬金,当初他在凤鸣楼差点被杨集活活打死,所以对杨集心有余悸,在为数不多的相处时间内,都是躲着杨集。但是他小小年纪,不仅好色、好赌、好酒,偏偏还是一个话痨。
他以前听说军中禁酒,心中对武举没有多大的热情,但是又不愿甘于平庸,所心一直左右为难,现在听杨集这么一说,顿时来了兴趣,连害怕也少了几分。
单雄信、秦琼和单雄通、翟让、黄君汉等人闻方,也纷纷抬头看向了坐在上首的杨集。
杨集对于他们的反应也不意外,他知道这些地方大豪自由散漫习惯了,害怕严历的军规也很正常,但是他们对于军规的理解其实是所其然,不知所以然。根本不知道大隋军规虽然严苛,但也有人性化的一面。
他看到身为军官的秦琼也抬头,便知道他也是一个没有上过战场的人,于是便介绍道:“在军队的后勤物资之中,酒其实也是重中之重,用来壮行、庆功倒是其次,主要是用来御寒。有时候,一场战役从夏天打到冬天,而将士们既没有带御寒的衣服,又需要在冰天雪地执行一些不能生火的任务,所以这个时候,酒便是将士们最好的御寒之物。比如说斥候,他们很多时候需要爬在雪地里,一动不动的监视敌军一举一动,可是他们既不能生火,又不能跳起来活动,如果不生火取暖、不活动的话,整个人非被冻成冰块不可,所以这个时候,能够发热、活血的酒便是他们活命、完成任务之物,同理,有些负责夜袭的军队,也需要酒来活血。”
程咬金又问:“如果有人喝醉了,又该如何?”
“如果有人醉了,他只有四种下场。这四种下场分别是被敌军杀死、被敌军俘虏、冻死在冰雪之中、战后被军规处死。”杨集笑着说道:“老兵都知道这些,所以他们即便是私自带了酒,那也是拿来当救命的东西,而不是图个一醉方休,即便有人忍不住偷喝几口,但是大多数都留到关键的时候喝。”
程咬金想了想,继续询问:“如果有的大将,让亲兵带了几百斤,一醉方休又如何?”
杨集说道:“要是他因为喝酒误了军国大事,那么他全家、全族都是性命不保。没有人为了过一时的酒瘾,而拿整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