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利扎里德说:“以当时的环境,告发索伦王残党是形势。这就是你要赎的罪?”
“我并不认为这是我的罪,但……”奈马低头沉默良久:“典狱长曾对他提出,只要说出一个同伙,说出是谁帮助他躲藏,他就可以免受折磨,痛快等死,可他至始自终,也没说出藏匿他的人,正是来自我温尔克族上下很多人的帮助。”说到这里,他已经忍不住掩面失声。
库利扎里德不为所动:“这就是你恨魔月的理由吗?我看这个恨说不通吧。仅以你个人而言,魔月对你只有恩,给你带来的改变也是你当时想要的败变。即使那名残党的所作所为会让你产生内疚,但这份内疚会让你放弃来之不易的一切?”
面对质疑,奈马深吸了一口气吐了出来:“啊,是。我不是因为这一点要报复魔月,事实上当年的安莫西都总督计划想要借那人制造的假供词,就是想要把处于世界社会最边缘,无人问津的丹鹿尔族罗织成暗中支持索伦王的同党。我后来得知这件事的真相,也没想过报复魔月。”
“那你报复魔月,仇恨圣园的动因在哪儿?”
奈马忽然含着泪笑着说:“陛下,你知道我对来之不易的魔月国身份有多珍惜吗?从我获得这个身份的那天开始,每一天我都活得谨小慎微,每一天我都努力把工作做好。不管别人怎么看不起我,怎么嘲笑我是北方森林里的野人,我都没有跟他们争吵过一次。无论风雨,不论原由,我都随叫随到,我没有多休过一天不该休的假,我也没有因为每次都由我来加班、清扫而口出怨言。只要工作调岗,都是我在配合别人,同事让我放弃休假给他代班,我也从来没拒绝过。可是……可是我妻子临产的那一天,我想请一天假去陪妻子……”他摇头着:“……没有人!没有人愿意代我的班,没有一个人愿意跟我换班。监狱长不批准我的请假,我……我身为丈夫,而为将出世孩子的父亲,只能呆在冰冷的监牢里面干着急!!!”
他越说越怒,越说越难以自控,激动的站了起来:“我的妻子在医院因难产去逝,她死之前还在问医生我到了没有!!我的孩子也没有保住!可是,我的那些同事们,他们对此毫无内疚,没有任何人安慰过我,好像我这样的人就不配得到他们的安慰,不配得到他们的尊重!!是,我是卑鄙的人,我卑鄙的出卖别人换取自己的利益,当噩运降临在我身边,我不埋怨别人,我将它视为上天对我的报应!可是这个冰冷的魔月帝国,那些高高在上,对我充满蔑视的眼睛,我不再容忍!我不会容忍!看不起我,我就让他们一起毁灭!”
库利扎里德后仰靠在椅子上:“我明白了,你要赎的罪不是出卖索伦王的残党,而是你妻子、孩子的死。”
“是,这是上天的惩罚,本应该降临在我的身上,而我的妻子、孩子却因此蒙受灾噩,这一切都是我的错。如果,我从一开始就不曾对那些人奴颜自屈,一开始就不自卑自辱,又怎么会有那天的事。如果那天我一直守在妻子身边,她和孩子一定就不会死~!”
“那圣园呢,你恨圣园是为什么?”
“不为什么,我就是想连带圣园一起仇恨。或许有一个原因,那里是全世界所有人中最令人恶心的,他们自认为自己可以随意主宰别人的命运,肆意的屠杀他人。这是对别人最大的傲慢,最大的嘲笑与蔑视~!!!”奈马十分激动,胸膛一鼓一鼓,脸胀得通红。
“哈,哈哈,哈哈哈哈……”库利扎里德笑了,笑得非常开心:“不管你出于什么原因仇恨他们,在这一点上,你说到了我心里。那帮恶心的圣园人,搞得好像世界的规则都该由他们制定,好像他们说的就是这个世间的真理。哼,这种人令我恶心透顶,他们就应该被人憎恨!”
奈马吐了一口恶气,坐回椅子上。
库利扎里德疑问:“不过,你有能力把亚汗和那么多大法师传送走?”
“我用的是这个。”奈马拿出一枚红色的牙形吊坠:“这是那位索伦王残党的物品,我在告诉他时从他的藏身处找到的。这枚牙坠有很强的魔力,多年来我对它的研究,慢慢摸清了它的特性。除此外,我还得到了一些其它东西,不多,但很有用,其中包括了那人与光明会有关的身份。至于我自身的实力,不怕国王您嘲笑,我到目前还只是一名绿袍法师。”
“你是绿袍法师,还能把堂堂大魔导亚汗戏耍玩弄,实在是件很了不起的事,哈哈哈哈……”库利扎里德笑得极是开心,仿佛这是世界上最可乐的事:“这事传出去,亚汗要声名狼籍了。”
奈马双手奉上牙坠道:“都是这枚宝物的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