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稚邪让昆站在亭外,自己走上石阶先进入石亭,确定没有机关危险后,才示意昆进来。石亭内的地势比石阶低几层,里面有没过脚踝的积水,有很多沉积的泥垢。冰稚邪当然没有下去,也没有必要走过去。
这座石亭当然不是给人休息的,里面的东西很简单,积水中间有一座方形石台,上面有一尊黑色的恶虎。这是他来到这里后,再一次看到黑色石虎的形像。恶虎石台的左右两边和前面各有一柱小柱台,各有着不同的石雕刻物,一尊看上去像是云雾,一尊看着像不圆满的太阳或者月亮,还一尊看上去像是全身冒火的龙又像是冒火的蛇。这三个不到一人高的窄石柱台,像是带着某种含意的机关,而且三种石雕刻物上各有残缺。不是那种人为破坏的残缺,而是本身就有残缺,需要用契合物来弥补缺陷,这大约就是开启机关的方法。
冰稚邪看得入神,昆走过来示意道:“黑……黑虎背对的墙上有文字。”
墙上果然有文字,两种不同的文字。其一是古字,其二是被人临时刻上去的那种。因为岁月尘埃覆盖,刻迹已经不明显了,扫去尘土才看得清楚。临时的刻字是近似与现代字体的文字,这与进来前在石像后看到的文字一样,应该是同一人所刻。
‘黑艳之花于死亡时绽放,血色咒瞳在深渊中凝视,与恐怖同行的罪悄然而至,来时生、留者死!’
这四行竖写的文字标注在那几行古文字之后,是前人翻译所书,下面留有一段长文。
‘城邦崩坏,一夕将倾,所有人都逃了,是我让他们逃的。离开这里还有生机,留下只有死亡相随。曾经被奉人神明的圣地,原来是包藏死亡的罪牢,愚者分不清何谓神明,何谓恶魔,现在知道还来得及。愤怒让他们毁掉这里的建筑,但我警告他们,毁灭太多,罪恶将从深渊逃离。逃吧,该逃的是他们,离得越远越好,永远不要回来。希望他们能有更多的幸存者,因为有些人的死亡已无法避免,譬如我。生命在我体内飞速的消散,虽然我苦修多年还能活上几个星期……我来这里想要帮助别人,现在我甚至无法自救,这或许就是宿命。我是一位苦修者,也是一个冒险者,冒险者的宿命就是死险恶中死去,我并不难过,这是我早已预料的结果。我把吞龙花蔻解放了,它是跟了我多年的伙伴,那些人离开时我让他们封闭了石门,无辜之人不该陷进这里。好了,临终之前想留下点什么,说得够多了,这里并不是一个写遗言的好地方。我相信历史不会将此地埋没,不知多少年后会有人发现这里。希望到那时,人们有能力解决这里的危险,破解这里的秘密。’
文字很长,几乎刻满了整个石面,不过遗言中即没留下这人的姓名,也没留下时间日期,更没有对这里的情况有个交待,通篇只不过是感慨、倾诉。冰稚邪有些失望,将上面的文字内容告诉了昆。昆听得又惊又怕,这里肯定与‘胎魔’相关无疑。
在石亭的廊柱下卧着一具骸骨,这骸骨不知道过了多少岁月,已经变得像石头一样冷硬。让人意外的是死者身上的装备有一部份保存尚好。一顶龙角银盔,一把失去了剑鞘的银剑,盔甲部份破损得厉害,铠甲中一些接合部位的零件已经烂没了。冰稚邪用力敲了敲这些东西,这些武器护甲虽已失去金属的光泽,嵌合的宝石也已变得灰黯钙化,但敲起来仍是砰砰作响,似乎还可以修复。
能经过这么多年月还能保存下来,说明这身器物的抗腐蚀氧化能力做得很好,抗腐氧好的兵器装备基本不会差。只是盔甲护膝部位损坏太厉害了,还有被腐蚀穿透的孔洞,但头盔和剑还能一用。
冰稚邪将这些东西从死者身上折卸下来,盔甲下没有找到其它任何有用的东西。检视了石亭四周,再没有其它发现,便让昆拿着死者的武器头盔用,至少比她手里的强。
出了石亭,冰稚邪骑上飞马休息。这里有机关,那三座石台上的雕饰物缺失的部份应该就是开启机关的钥匙,他担心的是开解机关的东西被久远前逃难的人丢失了,就像开启石门的日禁石一样被人扔在山沟里或者不知名的什么地方,他可没把握再把这些东西重新找出来。
另外,山外边的吞龙花蔻藤是这位死者的守护,这里的气侯环境适合花蔻藤生存,所以它被解除契约后并没有离开这个地方。但,能以花蔻藤做为守护的人,实力自然不会差,可是他还是殒命在这里,此地实在凶恶得很。
这一块山中的人工圆形区域虽然较大,可有飞马代行,还是很快转了一圈。没有任何新的发现,除了在建筑的乱石堆中找到一些古代人生活所用的器具。冰稚邪没料到情况会是这个样子,如果只是一只什么邪恶的魔兽在作怪,他可以以自己的力量将其消灭。又或者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