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门外等灰原哀。
灰原哀收好常穿的衣服,转头看了看衣柜,又抬头看向半打开的房门。
夕阳从客厅窗户照进来,可以看到池非迟背对卧室站在过道墙边,影子被拉得很长,横穿门口,延伸向洗手间那边。
不知道是深秋天气冷,还是家里突然安静的气氛,今天的阳光虽然也是暖橙色的,但她依旧觉得那色彩很萧索冷清,让人多愁善感。
回到公寓,她说了一句‘我回来了’,没有得到回应后,突然想到了从厨房探头说‘小哀回来了’的教母、想到了在客厅里放下杂志抬眼笑着说‘小哀回来了’的教母。
走到客厅,她会想起教母坐在她身旁,看着她在纸上画画,非迟哥坐在一旁,被叫到后探头看着评价两句。
走到沙发前,她会想起那天晚上和教母看电视,她斜靠着窝在教母怀里,跟非迟哥点评着节目里浮夸的演技。
刚把被子叠好,伸手按着抚去褶皱时,她会想起那一个个晚上,她躺在床上,池加奈斜靠在床头,侧头看着她,用温柔的声音轻轻说着。
‘小熊说,只要给我一个拥抱,我就把榛果送给你。兔子先生上前拥抱了他……’
她发现原来幼稚的故事也可以很催眠。
当然,也可能是台灯昏暗的光线太适合入眠,也可能是教母看她的目光太平和温柔,她总是不争气地睡过去,一夜无梦,能够安然睡到第二天一早,出房间又能看到教母笑着从厨房探头跟她打招呼。
刚才收拾衣服,她又会想起那天跪坐在衣柜前,教母就穿着家居服,跪坐她在对面,带着她叠衣服,把衣服放进柜子里。
那道身影似乎还留在这个家里的每一个角落,在笑着,在轻声细语地说着话。
只是那道身影一点都不凝实,能够穿透那道身影看到后方空荡荡的家具,响在她耳边的声音也渐渐虚幻,空气也一点点冷了下去。
‘小哀,洗手准备吃饭了哦……’
‘小哀,把这里折过来……不是啦,只是我的习惯,这样折衣服看起来会更好看……’
‘小哀……’
‘小哀……’
‘小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