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道乃麻姑山山玄真道掌门,李郸道,忝任天曹之位,又因与赵郡王破萧梁有功,得朝廷勅封朝请大夫。”
“于此并非拦下崔大判官,而是邀请崔大判官随贫道一起往京城参加第三次佛道辩论。”
崔钰一惊:此人怎么会知我姓名?且大判官之位乃是酆都大帝阴授于我,他怎么知道?
却见李郸道笑脸盈盈,却叫人生不出防备。
而崔钰听闻佛道辩论,顿时想到刚刚在泰山顶所望血光刀兵之炁。
心中暗道:“却是个个劫炁凝结之处,我辈应清净远离才是。”
因此对着李郸道作揖道:“多谢道友好意了,只是我还要去上任他府,做一府城隍,只怕没有空闲。”
李郸道笑道:“崔大判难道还怕贫道暗害你不成,只是有一桩大案,还需要联合少三曹进行会审,如今已经初有眉目。”
崔钰眉头一皱:“是什么案子?”
李郸道道:“不知其数之小儿被挖心肝,炼制长生丹药之案,崔大判不会不知道吧,六年之前,三界会审,削减李唐天命。”
崔钰点头:“略有听闻。”
李郸道笑道:“马上就要清算一部分因果了,崔大判难道不欲一睹为快吗?”
崔钰心中一动。
李郸道又道:“你我三曹本同气连枝,往后当共事的机会极多。”
崔钰点头:“那便跟随李兄一起入京去吧。”
李郸道点头,随即骑着小狮子,和骑着玉马的崔钰一起行走,前往京城。
只是并不往大路上走,而是穿越山林之处。
“崔判官知道人曹是哪位吗?”李郸道问。
崔钰沉吟了一会,开口道:“朝中魏征刚正不阿,我曾经与其有一面之缘。”
李郸道点点头:“太子与佛门相亲,乃是继承前隋遗志。”
崔钰点头:“这点倒是不错。”
“然而皇帝认老君为祖,以道为尊,崔大判觉得这是何意?”
崔钰道:“说实话,魏晋之时我玄门气运正盛,却也难抵挡佛门之势,至于隋朝,便更是难以支持,武德皇帝认老君为祖,一是追认血脉,以为正统,二来便是制衡佛门。”
“至于太子亲近佛门,想来是也不想放弃佛门所给他带来的支持。”崔钰道:“或者说在我道门势大之时,再转向打压。”
“不错,不依国主,法事难立。”李郸道叹息道。
“就算如此,天下佛道依然主动往陷阱里面钻。”
崔钰道:“这是道统之争。”
李郸道摇摇头:“这更是正统之争。”
李郸道开口道:“若太子登基,倚靠胡人一系,这与五胡乱华之时并没有什么两样,又和前隋也不可能更好,天下佛寺将会如雨后春笋一样冒起。”
“若是秦王登基,倚靠我道门之力,便可进一步挫败佛门气运。”
“从龙之功?”崔钰惊讶:“道兄只怕不需要这功行来修法吧。”
“我确实不用,但是我道门需要来彰显正统。”
李郸道开口道:“难道我们伐山破庙的那些,六天故炁,前代巫教庙宇的下场,不可能成为我道教山门的下场?”
崔钰心头一冷。
“崔大判应该清楚地府在打仗吧。”
“不错,乃是地府正统之争,佛门欲立六道轮回,然而与我中华伦理不符,因此而战,况且我们又不是没有转世投胎的机制。”
“这便是道争。”李郸道叹息道:“所以我邀请崔大判同我一齐进京。”
崔大判还是没有弄明白。
他了解的信息没有李郸道多。
但是李郸道以为他知道很多,至少表现的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