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也就是一个普通的人,也会崩溃,也会受伤。
他拎着酒瓶灌了一口啤酒,浓郁的小麦香味和炸裂的气泡让他深深的舒了一口气,这是从他失业以来最惬意的时光,“我不太确定,希克是工会的人,如果老板找他的麻烦,工会会给他出头。”
他还有半句话没有说,表达的不是很清楚,他身边的老友却明白他的意思,“我们也是工会的人。”
内尔摇着头继续说道,“不一样,他是亲儿子。”
简单一点来说希克是工人工会“委派”到这家工厂内的工人,担任着组织厂内工会的责任,也算是工厂里工人的代表。
他不仅代表了工厂内的工人,一定程度上也代表了塞宾市工人工会和州工人工会以及联邦工人工会的脸面。
说起来很别口,通俗易懂的说,就是他出事了会有足够分量的工人工会本体来帮助他。
但如果其他人出事了,他们只能找希克,但这不是希克的麻烦,工人工会肯定会给予一定的援助,却不会像帮助希克那样帮别人。
“如果真的出事了,肯定有人要背负这个责任,我不希望那是你,或者我。”
内尔终于把他的态度表明了,不过他的朋友有不同的想法。
“现在没有人会关注我们这些小人物,就算他们要找麻烦,也只会找那个家伙……”,内尔的老友扬了扬下巴,示意了一下站在人群中继续鼓动别人的希克。
“而且这是一个好机会,我们谁都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要持续多久,我们得为以后做准备!”
最终内尔没有说服他的老朋友,他的老朋友也没有说服他,这是两人从小学一年级认识以来第一次重大的分歧。
小问题上的分歧很正常,但是这种原则性的分歧还是第一次,最终内尔在人们不屑且敌视的目光中离开了这里,还有其他一些人和他一起离开。
他们在剩下的那些人的口中成为了来骗吃骗喝的软蛋,只是他们似乎忘记了希克组织大家来这里的说法,就是举行活动,有免费的吃喝。
他不知道自己的选择对不对,也不知道他和他的老朋友之间以后会怎么样,这让他内心很烦躁。
其实他并不清楚,他之所以没有做出这样的决定,并不是他害怕犯罪,而是他其实还没有被逼到绝路上。
希克让他们离开的时候说的那句话很对,内尔,还有其他一些人,和他们愿意冒险的人不是一路人,这句话直接戳中了分歧的核心。
那些人已经被逼到了悬崖边上,没有退路了,但是离开的这些人,包括内尔,他们还没有站在悬崖边上,他们还有更多的选择,所以他们才没有孤注一掷的勇气。
有些不快的回到家里,刚刚推开门,客厅中就传出了令人作呕的味道1,他皱了皱眉头,这也让他更加的怀念刚才那些炸鸡汉堡和啤酒的味道了。
作为这个家庭很长一段时间的顶梁柱,内尔的权威并没与因为他失业就受到波及。
他看了一眼厨房,立刻就注意到了橱柜上的那瓶酒,“你买酒了?”,短短一个句子,声音却出现了好几次明显的提高,这也表明了他内心的不快。
塞拉连忙回头解释了一下,“林奇回来了,这是他带的礼物。”
内尔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因为林奇,就是他内心之中自己也不愿意承认的最后退路,最后的选择。
他突然间有些麻爪,他不知道如何去面对林奇,如果当初林奇听他的话,现在他们和公园里的那些人就已经没有了区别,因为他们也没有了退路。
但是承认这件事也会让他不快,这意味着他的决定愚蠢无比,他是这个家庭的一家之主,这会让他很没面子。
内尔没有说话,塞拉则也保持着沉默继续操弄着晚餐,十多分钟后,一家人坐在了那张已经非常老旧,但擦拭的非常干净的餐桌上。
“不知道你习不习惯这些东西,我加了一些豆子和土豆。”,塞拉为林奇介绍着他们的晚餐,看上去她有些窘迫,似乎因为无法拿出精美的食物来招待自己的孩子而感觉到羞愧。
在三人面前的是简单的晚餐,每个人的面前都只有一个餐盆,里面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