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懂得魔法的人有两种。
第一种,得到了帝国的承认,或者说被帝国驯服了的魔女得以改头换面,被称为光荣的。
她们接受帝国的统一管理,充当王权的附庸与奴仆。
另一种,则是那些不懂得敬畏王权的。
从帝国北部高原的圣城,到南特新殖民府十字架上的斑斑血迹,是们说出不服从的代价。
帝国殖民地城市——西海岸之都。
一场针对魔女的搜捕使整个城市陷入了空前的混乱。
身着暗黄色制服的帝国宪兵们,并不懂得什么是文明。
上城区在一片富足的静谧之中沉睡。
而急促的行军步伐和粗暴的敲门声,却在整个中城区响彻着。小市民们的叫骂声此起彼伏,连绵不绝。
下城区,破产者的简陋木屋被搜查的宪兵们成排地放火点燃。熊熊的火焰冲向云霄,浓浓的黑烟融入夜空之中。
住在这里的,都是不向帝国交税的民众。他们的生命与财产安全,都不在帝国法律的保护范围内。
在遥远的领海上,一艘外国的货轮注意到了西海岸的冲天火光。
多么繁华的城市啊!她的光明就像海洋上的灯塔
那些喝醉的海员们举起酒杯向西海岸之都致敬,他们高声唱起帝国国歌,赞颂着帝国明珠的光明与繁华。
下城区,妇孺的哭泣声强有力地传遍了都市的每个治安所。
在那些地方,站岗的哨兵正悠然地抽着旱烟,长官和副手搂着游女,在比火焰更亮的魔能灯下,努力地用纸牌和酒精麻醉这座城市的罪恶。
甜丝丝的血腥味正钻入他们的鼻孔。
中城区的各大教堂依然庄严地耸立着,沉闷的铜钟宣告着凌晨的来临。
各教堂的主教带领神父们散入中城区的街道,他们大声斥责着帝国宪兵们的暴力行径。宪兵部队长官正低头向大主教道歉。
但是,暴力依旧。
亨德尔的家位于中城区,在一家小酒馆的二楼隔间里。
他谨慎地打量着一片混乱的街道,额头上冒出了几大颗冷汗。
昨天酒馆将近打烊的时候,一位雇佣兵模样的客人发起了酒疯。
他搂着酒馆的看板娘尤莉不肯撒手,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银发的魔女从东方来了,要杀够了才肯罢休一万人,一万人
亨德尔当时没有在意这些疯言疯语,他礼貌地用啤酒杯砸晕了这位客人,把他装进麻袋之后,挂在店门口晾了一天。
他还记得,那天的生意空前地好。
银发魔女潜伏进了西海岸之都,他其实是知道的。
城市治安官早在一个星期以前,就领着治安队挨家挨户通知了所有商店店主。
私藏魔女者,罪同叛国!
但是,亨德尔并没有遵从治安官的命令。相反,银发的魔女正躺在他的床上安静地沉眠着。
经过连续一个星期寸步不离的呵护,他用为魔女治疗好了大腿上的枪伤。
她那瀑布般泄下的银发光彩耀眼,但也难以掩盖住这张面庞的秀丽与稚嫩。
眉头紧锁的神情,透露出主人正承受着不为人知的痛苦,她的脸上露出病态的嫣红。
在海边,亨德尔捡到了她。
这并不是偶然。
二十年前考入神学院,十四年前参加世界大战,三年前来到东海岸之都,用所有的积蓄开了一家年年亏本的酒馆这些都是为了遇见银发魔女的预谋。
可以毫不客气的这么说——他的一生都围绕着魔女展开。
亨德尔那一对身为神学家的双亲,并没有给他留下什么遗产,除了一张写在羊皮皮上的遗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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