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高官,这着实让人为之触动,但他越是如此,司马景越是不肯放弃,因为他已经渐渐开始适应自己的新身份,尤其是在方才听说与大壮的那件荒唐事后,更加感到自己的灵魂已经与这具躯体紧紧地联系在了一起,难以分离。
有一句话怎么说的?没有功劳,也有苦劳,郑老身为国之栋梁,朝之忠臣,理应得到上等照顾,更何况,漠北山高路远,要是您的身体有个什么闪失,又该怎么完成陛下交付的使命呢?
郑褒一时无言以对,脸上却是更加疑惑,殿下到底经历了什么?他不是没见过开窍的人,也见过许多创伤之后性情大变的人,唯独没有见过像司马景这
样,近乎妖的。
倒不是他看不起前任司马景,只是一个人不管受到什么刺激或者创伤,总不至于智商情商突然拔高的,就像一个人本来只能考四五十分,突然随随便便就考八九十分,找谁说理去?难道真是上天垂青,不辱使命?
郑褒想了一想,只能欣慰一笑,拜谢道:既然主人一再坚持,老奴也只能却之不恭,不过这车是您的专属,老奴实在不敢僭越,愿乞一床棉被足矣。
他既然都这么说了,司马景也就不好再强人所难,自然连忙应允的同时,也学着郑褒的模样行拜谢之礼。
郑褒被他这一礼搞得颇不自然,连忙上前止住他道:主人这是何意啊!古者,礼以名序。易传有云:天尊地卑,乾坤定矣。卑高以陈,贵贱位矣。岂有主人拜谢老奴之礼!
司马景对于古代礼仪自是一窍不通,不过是有样学样,完全处于摸索状态,而作为一个新青年,以往只是十分粗浅的觉得古礼应是某种极其腐朽繁琐的存在,为此他之前都是能躲则躲,能学则学,只在这一刻,他是随心而发,率性而拜,没有一丝虚假掺杂。
也就是说,不管作为现代人还是当代人,作为一个晚辈还是所谓王爷,郑褒都完全配得上这一拜,为此司马景没有像刚来的时候那样听之任之,而是后退一步,坚持拜谢道:这一拜,我替皇上,谢谢你!
这,这郑褒直被司马景说得颤颤巍巍,不敢相信,只能连忙跪地叩谢。这一句话,若是换了别人来说自是大逆不道,可在司马景看来,儿子替老子说话好像也没有什么不对,当下连忙上前一步,有些吃力地将郑褒扶起。
此时郑褒已是老眼垂泪,感伤莫名,只在嘴里喃喃道:老奴寸功未建,实在受之有愧!
司马景用力扶着他,受其感染,目光定定地看着北极星的方向,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