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的那一刻,纪士的浮萍衣,失去了光芒。
这正是剑鬼早已计算好的,浮萍衣对于魔力的需求巨大,他正是瞄准了纪士魔力不足以维持浮萍衣的这一刻。
这一拳就像是砸进木头的钉子一样,刚劲而有力,即使对待自己的儿子,剑鬼也不知留情二字该怎么写。
小子,你还是太嫩了,哪有人一直展开王级魔法的,你当自己的魔力是海洋里的水,取之不竭用之尽是吧。说完,剑鬼嘲笑起来。
该注入魔力的时候,就毫不留情的注入魔力,不该注入的时候,你就要像个公鸡一样,不拔一毛才行。
老剑鬼拄着拐,向着自己的浮萍衣内点点滴滴的输出着魔力。
使得他的身体就像是夜晚的萤火虫一样,忽亮忽暗的。
记住,魔力耗尽的那一刻,就是你殒命的那一刻,不要一直注入魔力。
说完,老剑鬼又朝着纪士的屁股来了一巴掌,像是要让他长长记性。
是,记住了师父!纪士大声的回应道。
可是,师父,你能将浮萍衣运用的得心应手
,那条腿,为什么还是断了。
这已经不知是纪士第几次问这个问题了。
每次问,老剑鬼的回答都是,等你赢过我,继承‘剑鬼’的名号,我就告诉你。
可今天,老剑鬼却不同以往,他拖着拄拐的左腿,脸上一副淡然的表情。
过了许久,他开口道,算了,我时日无多了,等不到你熟练掌握浮萍衣的那一刻了。
他冲着纪士摇了摇头,今天,就告诉你吧。
纪士的脸上,并没有对老剑鬼自讽时日无多这件事做出反应,因为他每天都会这样说一次,听的多了,也就习惯了。
他的脸上,反而充满了好奇,对能够冲破无敌的浮萍衣的事物的好奇。
老剑鬼拖拉着左腿,坐在一旁的椅子说,静静盯着纪士,缓了好久,他才说道,
那是帝级魔法——圣别。
纪士小小的惊呼了一声,这是他一次听闻到帝级魔法的存在。
那是在距今久远的战场上的故事,那是王国与王国之间的战争,不存在什么正义,只是单纯的杀戮。
战争,战争,战争什么都未曾改变,只有生命在不断逝去,唯一改变的是,他们屠戮的效率。
老剑鬼说着,合上了双眼,仿佛是不行在目击一遍当时的场景似的。
而回忆,就像是决堤的洪水一样向他涌现:
那是两个王国之间的战争——人类与精灵之间的战争。不幸的是,他们还将矮人王国也牵扯进了战争里。
虽然精灵这一种族有着魔法的优势,族群的人都天生有着浩大的魔量,但奈何,人口实在是过于稀少。
在人类王国人口数量的碾压面前,精灵王国变得像是路边微不足道的野草一样。
即使杀掉一个人类,另一个人类依旧会从别的地方冒出来。
精灵的魔力总有耗尽的时候,但人类的数量实在是过于冗杂,每个人都像是前仆后继,等着领死的敢死队一样。
最终,战争变成了消耗战,看是精灵的魔力先消尽,还是人类先死光。
当精灵王国内所有的精灵魔力耗尽的那一刻,便是他们的死期。
不知倒下了多少具尸体,不知耗尽了多少精灵的魔量,不知有多少家庭失去了丈夫或儿子。
那场战争,久攻不下,直至——我参战。
我的参战,让战局瞬间扭转,让战争的优势一面倒像人类一方。
有时,拥有强大的力量,也是一种罪过。
剑鬼之名为人类所追捧,却为精灵一族所厌恶。
在成为某一方阵营伙伴的同时,意味着成为某一方的敌人。
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