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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一、论道(下)
口气,颇为感慨。温员外温抒彦也甚觉黯然。温抒彦像是自言自语道:也不知那可怜孩子现在可好?他自然没有察觉到宗寄望实际上还大他五六岁。



陈退思答道:说道那小宗寄望,真可谓祸不单行,小小年纪,无依无靠。去年三伏天前后,衡州当地天干物燥,热风害脸。一日夜阑人未静之时,宗家大院忽起大火,将当地映如白昼,衡州府衙百姓群起提水掩土,哭喊奔走,帮忙救火;无奈火势太盛,直烧了一天一夜,宗家大院倾塌覆亡,仅剩瓦砾一片;而瓦砾堆里却遍寻不见宗寄望的尸身,此后也没在衡州街头发现其踪影。温抒彦越听越奇,停嗑瓜子,端坐下首。温员外微有叹息,却没有言语。陈退思续道:直到年初才有人在两广一带发现了宗寄望的身影,只不过这时他已不再孤身一人,身边多了一位十六七岁的白衣少女,随他浪迹天涯。谁也不知道这白衣少女是谁,自哪



里来,又想带着宗寄望到哪儿去?只是这小宗寄望再现江湖,不知又会引发怎样的一阵波云诡谲。可怜的孩子。



说完三人都陷入了沉思,停了好一会儿,温员外喝了一口茶,说道:斗胆猜想早已有人获得部分宗家枪法剑谱,得知宗孝禾散手人寰之后,复想一窥全书,于是再入妃竹田庄。这才会有人使得一手岳家枪法,却又不甚娴熟。只是不知石大人何以匆匆结案,留有悬疑。



陈退思眉眼轻耸,回答道:大哥或许有所不知,朝廷仅限于大人十八日之内了结此案,另需分出更多心思人力用于加厚修缮黄河大堤。自石大人奔赴衡州至复归河南,整十八日矣。



温员外奇道:既然于大人需要修缮加固黄河大堤,此乃关乎民生民心之大工程大举措,为何又派其调查衡州宗家一案?堂堂大明,竟真无人可办此事乎?到最后,声音也不自觉提高了几度。



陈退思说道:大哥静气。此番朝廷早已不再是‘三杨’之朝廷矣。遥想当年于大人巡察江西,昭雪狱囚,轻骑出行,寻访父老;此等故事深植于民,令人铭心刻骨,百姓感其恩德,誉以为再生父母。



一提到于大人,温员外顿时兴致大增,接着说道:所言甚是。顾都御史佐,待僚属甚严,独敬于大人,都御史常对人言:‘廷益卓然负经世之才,其才干远胜自己。’宣德初年,于大人直斥叛王朱高煦,义正词严凛然正气,高煦伏地战栗,头不敢抬,自称罪该万死,哈哈。说道高兴之处,竟拍桌相庆。此处当以茶代酒,喝上一口,来。一边说着,一边半举茶碗,遥对陈退思。



陈退思随着半举茶碗以示回敬,可他却没有立即喝下,笑着说道:说件趣事。传闻叛王朱高煦两肋长有几片灰鳞,大小若**手掌,其属下幕僚献媚,誉为‘龙鳞’;叛王敬信非常,每至深夜,总会查看身上‘龙鳞’长势,并点头称道,自以为‘真龙天子’。哈哈。边笑着喝了一口茶水。



可惜,他不是,哈哈。温员外为之绝倒,说道:此时若真是烈酒,当得喝上一碗,哈哈。



温抒彦有些一知半解,问道:何为灰鳞?



温员外解释道:即为银屑病,俗称牛皮癣。温抒彦同为绝倒。



温夫人听外间大笑不断,还扬言说要喝酒,忙快步走了出来,笑着说道:啥事把你们乐成这样。瞧瞧,我就说得喝点小酒助助兴,非说喝茶就行,自家兄弟,跟我客气这个?再说自己酿的黄米酒,又不醉人。我去暖一壶来。温陈二人听之再笑,温抒彦也跟着一阵哄堂,和母亲应和了几句。温夫人笑着转身进了厨房,一会儿工夫就上了一碟水花生,一壶温热水酒。温夫人把各人茶碗一换,或多或少给倒上了一些。



陈退思本不是好酒之人,但是知道这黄酒乃蒸熟糯米拌上酒酿发酵而制,口味香甜醇美,千杯不醉,于是大喝了一口,捻了些水花生吃。接着说道:言归正传。于大人秉直刚正,不曲迎奉承,光明磊落,两袖清风,这些不消多说,可百姓只知其一而不知其二。于大人此举于国于民乃为大利,于个人仕途经济却又着实有害。于大人数次进京上奏,均空着口袋,宫中权贵已然失望。早年上有宣宗皇上,下有杨士奇杨荣杨溥三位大人知其干练,能托付重任,十分器重于大人;恰好需要增设各部侍郎为驻行省巡抚,于大人获宣宗皇上亲自提名,越级升迁为兵部右侍郎,巡抚河南山西等地,此乃盛世佳话,流传至今;而因彼时‘三杨’主持朝政,于大人所奏请之事,更是早上上疏,晚上便能得到批复。及至内阁首辅杨士奇少师杨荣相继谢世,太子少保杨溥年已古稀,身单力薄;大公公王振权势益振,提督东厂,党同伐异,诛除异己,逼迫孙太后还政,朝廷渐次落入宦官手中,大小奏章均需先过王振之目,不利宦官之言自然被其摒除,当今圣上也因此颇受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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