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谷模仿土著人的样子给自己脸上涂色彩,用一种病态的狂热对周围的人喋喋不休:
我一定要让他们付出代价,巨大的——代价!他这么恶狠狠地对见到的每一个人说,让认识他的人都不由得担心起来。
女孩不止一次苦恼地自言自语:如果我没有看到凶杀案的现场,是不是这件事就一了百了,大家可以继续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了呢?
她每次说完话,一转身,准能看到布谷正在和一帮土著人们走在一起窃窃私语,三个孩子失了宠,委屈地站在遥远的一角。
而且,我生怕布谷哪一天真当自己是土著人,反而把我们给忘了啊!女孩又说。
她的忧虑实在太过沉重,使得消瘦的特别厉害。公主给女孩熬了一碗奇奇怪怪的汤,喝了才好。公主说,这叫解忧汤,她和老父亲经常喝的。
女孩喝了后果然精神好了许多,然后暗自感叹,王室的生活看来也不容易,要靠这碗汤来排忧解难。如果所有人都跟布谷一样那么容易投入就好了,因为三心二意才让烦恼那么多!
在随着角马走了大半天,到了午后时间的时候,尖尖嘴过来告状:
妈妈,老大又要打架了!
女孩曾告诉孩子们,如果布谷要打架,记得要告诉自己。她认为如果事先了解布谷要打架,那么就能通过阻止来减少许多的灾祸。
做的真好,尖尖嘴!
妈妈,可千万别说是我说的!
女孩健步如飞,找到了布谷,发现布谷正骑在自己的角马朋友的背上,模仿长老们也戴着羽毛帽子,周围站满了土著人。女孩发现布谷特别受土著人的欢迎,大概是因为布谷喝土著人一样热爱打架,而且打架很厉害的缘故。
公主就在布谷旁边为他做翻译。
布谷好生气!布谷要发作!布谷用词十分严谨,他体贴地用简单的词汇降低了公主翻译的难度,布谷恼怒的想把心肝肺掏出来泡酒吃!
土著人一听自己喜欢的布谷很生气,自己就也生气了起来,呜呜啦啦一顿乱叫。
布谷要杀人,布谷要见血——谁杀了小角马,谁喝了小角马的血,布谷就要杀谁,布谷就要喝谁的血!
布谷一边叫,一边指着不远处潜伏的猎豹。每当布谷说完,三个孩子还有角马们就嗷嗷的跟着叫起来,等公主翻译完,土著人们也开始嗷嗷叫起来。到最后,这两拨嗷嗷叫的人开始比赛谁叫的最大声了!
即便是没听懂布谷在说什么,没明白前因后果的路人,单单听着叫声,就已经足够愤怒的甩开膀子要打架了。
女孩倒是在这篇愤怒中出奇的冷静,毕竟狂热的愤怒是雄性的专利,又臭烘烘又急躁的雄性的愤怒。她掰着手指头正冷静的分析整件事的利弊的时候,布谷已经率先骑着角马朋友去找沿途见到的每一只猎豹的茬儿了。土著人紧随其后。最后面的是腿最短的三个孩子。
其实跟着布谷冲锋的人十有八九都一点也不关心小角马,甚至不明白要打的对象是谁。他们只想揪住任何一个看不顺眼的人打一顿,最好也能被揍的鼻青脸肿。
这真是疯了呀——女孩哀愁地叹息,她就担心发生这样的事情。布谷有一种神奇的魔力,总能轻而易举地让周围的人信赖他,然后跟着他去闯祸!闯大大的祸!
猎豹们正在晒太阳剔牙缝,忽然感到身板底下震动越来越强烈。
这时候,一个苍白瘦长的大人骑着蚊子过来,用十分粗暴的腔调对豹子们说:一群懒散的畜生,非要死到临头才明白大事不妙吗?他一边恶狠狠地骂,一边傲慢地把自己当作豹子中的首领,频繁地对他们的獠牙挥手致意,就好像巡视自己的军队一样。
自然不用多说,这个大人就是尖叫男爵。
豹子们仔细研究了这个大人,发现他身上只有骨头和皮,仅剩的肉丝不仅少,而且又臭又硬,实在下不了嘴,所以只好忍受他。
所以,我就把你们的沉默当作许可!尖叫男爵自顾自说了半天,然后得意的浑身颤抖地走到豹子群中,用手指着前方不断逼近的角马与土著人的尘烟和尖叫,说:开战,向布谷同意的喜欢的追求的一切的反面,开战!
豹子们瞧见食物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