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人的酒量不行,曲宽二两高粱烧下肚,红着脸,脚步踉跄地出了门,在院门口又回头叮嘱了一句:哥们,曲镇东老爷真的要对付你,我没说笑啊。
张云起向他摆摆手。曲姓人,冒着风险来告密他的族长,这哥们也算是够意思了。
顺便查看一眼石灰窖,可以用了。
张云起回屋说道:你们带着小狗到外面玩吧,也可以到南河边去找荠菜,不要砸冰,免得掉进水里。
桃子看了一眼张云起,张云起说道:你也去,你那件褙子看着还可以,穿着吧。
张大小姐刚给她送来的衣服虽然也是带夹层的,却只能适合屋里穿,这大冬天的到了外面,一股寒风就能吹透。昨天她到冰面上不只是害怕,身上冷,身体就失去了平衡力。
桃子不相信地看了一眼张云起,早上还要把她卖掉的人,转眼就关心起她来了。
张云起不再理她,开始收拾屋内的东西。
找了块木板做了个简易瓦刀,再用一块较大的木板盛灰,张云起开启抹墙工程。
力是做一切事情的基础,就如快放的画面一般,张云起飞速地上灰,一大片区域被他用一成功力压灰上墙,再整体找平,不到一个时辰,两间屋的四面土墙就换了新颜。
张云起生了四盆炭火,灶台也架满了干柴,墙面变白的那一刻,屋里的光线就彻底亮堂了。
石灰墙眼瞅着在变白,张云起利用这个时间进行了一次自我净身行动,大盆内兑好水,张云起开始擦身。
他现在基本上不出汗。身上没有油泥,两盆水就够了,就在他身上只着一件宽大短裤,向外泼水之时,院门外十丈之处,突然现出几道身影,看到赤裸身体的张云起,停下脚步,静默在原地。
张云起泼水,进屋,穿衣。没有内衣啊,这个不行,得解决。张云起兀自嘟囔了一句。
晚饭吃什么呢?张云起总觉得该换换口味了。
院门外响起了脚步声,没有进门,一道洪亮的声音传了进来,张云起可在?
直呼大名!
张云起走了出去,看向来人。壮年,个头匀称,一身青袍,花白的头发在头顶挽起,一根竹钗横插其中。打扮有几分神似道士。
见到张云起,他双手抬起相拢:可是张云起?
是我。张云起也抬了抬手。
在下柳家庄柳三修庄主府上的客卿曲义,前来邀请张居士两天后至柳家庄做客。
终于有了个后缀,居士。我特么呵呵了,没空。回吧你们。张云起摆手。
曲义身后的三个壮汉就要前冲,曲义抬手阻止,眉头紧了紧,道:你不去,那我们就要亲自来拜访了。少年人,要识礼数。
欢迎来做客,用不用我在家门口搭个擂台?放下二百两银子,我一定给你们搭出一个豪华气派的擂台来。张云起挑了挑眉毛。
曲义从张云起的眼神中看到了戏谑和不屑,他知道今天无论再说什么,也不可能将这个面貌文静,却异常傲慢的少年请到柳家庄了。
我们回!他深深看了一眼张云起,转身离去。
不是张云起要特意傲慢,你明知道对方请你赴的是鸿门宴,还要做出彬彬有礼的态度与其周旋?
那是玩庙堂之人做的事,他张云起只想过好自己的小日子,演戏这种耗费精力的事情就免了吧。
为人平事现在已经成了柳家庄的主业,方圆百里,甚至是几百里之内,有人家遇到了处理不了的事情,都会求到柳家庄。
柳家庄有一套自己处理事情的套路,面上是讲究江湖道义的,他们现在很少动手,以柳家庄的大名压迫当事人低头,只是废几句口舌,何乐而不为?
多少年了,无往而不利!柳家庄积攒了硕大的名声巨大的财富无数的人脉。
名声压人!套路赚钱!不伤人,伤银子,妙啊!
可惜,一个名不经传的小哑巴太不懂江湖了。
曲义来到了曲家大院,见到曲镇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