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叩门声再起,三个小脑袋也都抬起,一齐看向张云起。
寒风凛冽的凌晨,会有人敲响这里的破屋门?
嗅嗅鼻子,张云起在草木灰的混合味中嗅到了一丝特殊的气息。
张云起惊异之下,快速走到门边,撤掉顶门棍,拉开了屋门。
寒风扑面,一团黑影中伸出一只白萝卜,张云起下意识地伸手,两颗绿红相间的枣子就到了他的手中。
我能为你做的就这些了,这里我不能再来。
话音未落,门前的一团黑影倏忽飘散。灰蒙蒙的天际间,寒风裹挟着白色的雪沫耀武扬威。
她那么不信任我,却还是来了。
关上门,端详着手里的两颗鲜枣,张云起转过身。一抬头,三双晶亮的眼眸正盯着他端着的右手,明确无误地表达着深切的渴望。老三张云峰甚至吞咽了一大口口水。
这是妖人送来的毒药,小孩子不能吃。
张云起边说边将两颗枣子都送进了嘴里,枣子有时效性,他
的身体也要与时间赛跑。
天亮就要去见族长,这就是底气。
不去管三个小东西失望的表情,张云起上炕,立即盘膝而坐,双手捏起了法诀。
上一世,他怀揣巨款不会花,蹉跎了许多岁月才渐渐消化了千年的功力,而今,他没有了吸收功力的障碍,得到并使用只在一瞬间。
熟悉的感觉渐起,这是天地间灵气的味道,是大自然的气息,澎湃,滋润。张云起想到了一句话:我们是大自然的搬运工。孙不红显然就是那个技术不错的搬运工。
十二经脉气血翻涌,十五络脉热流滚滚,丹田升起火炉,肌肉隆起。
那些前世经历的痛楚这会儿却变成了甜蜜,痛楚依然在,但与结果相较,经历过煎熬的灵魂自动将痛楚转换成了希冀的甜美。
一个时辰后,隆起的肌肉恢复到了常态,张云起悠长地吐气,并自我审视两颗枣子带来的成果。
若是用一棵果树来形象地参照对比,他普通人的身体在这一个时辰里瞬时到达了开花期。略过了发芽幼苗成长成熟几个最基本,也最耗时的过程。剩下的就是时间的打磨了。
她这是动用了至少几百年的修为,为何如此慷慨?
对她自己太残忍了!不顾后果地赌注吗?
张云起心情复杂地睁开了眼睛,天色已大亮。
起来吧。张云起对三个小崽子说道。
他下地引燃了土灶,锅里还有昨晚剩下的鸡汤。
憋了一晚上的三个小崽子,哆哆嗦嗦地出门到院子里去解手。
擦擦手,吃饭。张云起丢一块粗棉布给三个小崽子,吃完就在屋里呆着,你们俩,他伸手指着老二和老三,不许欺负幺妹。
说完,张云起拉开门,向云起镇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