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乡君遥遥一福礼,原是姐姐来了,刚才夫君还与我说,改天让我来给姐姐敬茶呢。你说什么?陈思霖他要纳你作妾?!甩开了侍女的手,乐安乡君直气得两眼昏黑,明心上前怒斥元娘,夫君?你算哪门子妻妾,敢以妻礼待我们仪傧?!。虽是从小的情谊,但元娘自知身份,蒲柳之姿,哪敢以妻礼待霖郎,想来姐姐就是霖郎说的玉沁姐姐了,以后一道服饰郎君,还请姐姐多多关照。羞羞答答地回话,语虽轻
,但在乐安乡君耳中刺耳非凡。
明心又嫉又气,嫉的是兰沁被仪傧看上了,气的是自己不比兰沁差,不知何日才能出头。贴身丫鬟无非两条路,要么指了男主人作妾室通房,要么指出了府。人人都想往上爬,她明心若能生下一男半女,将来就是卫国公府的侧夫人。又被元娘一声声姐姐羞得满脸飞霞。
乐安乡君见此,心中更是怒火嫉烧,自己贴身丫鬟寸的什么心思,她哪里不知道?!上前就欲甩元娘一掌,姜老爹上前欲挡住,被边上两仆死死按住。元娘堪堪躲过,扑倒在茶几上。乐安乡君只想将眼前之人千刀万剐,生吞活剥,把她给我摁住!元娘在雅间里挣扎躲着,慌忙间摔了一桌的茶盏。但奈何女子力气总归不敌男子,被扑倒摁在一旁博古架上,可怜架上那几个双耳郎红钧瓷瓶被碰撞得双双落地粉身碎骨。
满室狼藉。
元娘被人摁在地上,乐安乡君居高临下俯视,微微笑着用鞋尖挑着元娘下巴,这般楚楚可怜的模样,当真是我见犹怜呢?敢这么让我不痛快的人,你是第一个。遂又咬牙切齿,面目狰狞,也是最后一个!绣鞋狠狠碾在元娘手背,十指连心,钻心入骨的疼,疼得元娘几乎忍不住喊出声。还不够,这事闹得还不够大。一个乡君自是可以随意凌辱一个平民女子,自古尊卑贵贱分明,只要说个以下犯上,谁能说半个不字。所以,怎样才能闹得更大,大得收不了场呢?
恰此时,一富态稠衣中年男子在茶仆簇拥下急急进了门,乡君息怒,乡君息怒,不知小店哪里得罪了您,要遭如此罪啊。嗬哟,怎将小店客人欺压在地樊掌柜,我在处理私事,卫国公府不缺银子,你自己上门结去。出去吧。乐安乡君头也不转,直接遣人出去。樊掌柜连连心疼,哎哟,我的乡君呀,您瞅瞅,这般大的动静,外面客人可都听到动静了,苍梧阁是个雅静的地方,您要训人,可得换个地方哇苍天菩萨我的郎红釉啊
这东京府还没有我去不得的地方!就算砸了你这苍梧阁又能奈我何?!乐安乡君气得几乎失去理智。父亲是卫国公,母亲乃周文帝六子定宪王嫡女,特封常宁郡主,长姐是皇后,自己是父母最疼宠的幺女,她一出生就被封为乐安乡君,除了宫眷公主,放眼整个大周,还有谁能比她更尊贵?!来人,给我往死里打!
住手!一道男声怒喝震耳!元娘抬头看过去,蓝袍玉带,纹云缎靴,来者正是张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