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曦对着血雾里的天空微叹一声,随后便温情的看向了天君子,龙平天就站在一侧,看着尘曦那苦涩的笑容。
已经四个月了,你真的不想回去吗?你的家人在哭泣,而你爱的人你也见不到最后一面了。
冰冷,仿佛就是为尘曦而产生的词,在那副纯然世间的外表下,是一颗不愿意怜悯万物的魔鬼心肠。
龙平天不理解,尘曦明明有通天的本领,却只是看着白磷山上的人被无情的抹杀,就像上一世那些感染病毒的
至于天君子,她除了每天的生理需求外,基本上都杵在尘曦身边,什么也不说,只会痴痴的看着血雾里模糊的城市。
而尘曦,也固定在了山崖上的洞壁里。
不累不饿,不乏不渴,龙平天和天君子就这样和这个怪物不知道还会相处多少天。
骗子,天君子多了几分生气,低着头问:你不是说我会爱上你吗?为什么我什么感觉都没有?
绝望和无助在信仰崩塌时会化为极致的愤怒,但你没把怒火撒向我,不就是爱我的表现吗?
尘曦声音冰冷,毫无人情味说着可笑的话语。
呵,她苦笑了起来,像看可悲的牲畜一样看向尘曦:如果可以,我还真想杀死你!
但你不会,因为你心中的温情不愿意把绝望撒向我,即便我是个怪物。
你还知道自己是怪物?!天君子嘲讽道:不,怪物都有颗颤抖的心。
尘曦没有说话,话题就这样结束。
又过了几日,天君子终究还是走了,带着满腔怒火,至于龙平天,也因为那一身莫名的血气,跟在了女人的后面。
她会讲清楚,白磷山的一切不过是被隔绝的怪物之地,被神明舍弃之地,他们拼死想迈出的血雾,就是斩断生命的铡刀。
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天君子自嘲的想到,这折磨他们的血雾其实是在保护他们。
以前,他们自诩为人,为了活下去奉献生命,去血雾里赴死。
现在,他们是病态怪物,将为了活下去而挣扎,去杀死雾外的人族。
如同尘曦所说的那样,她那位命中之人已经埋在三尺黄土之下,而她也早已不配与他在一起,在依仗着自己这身耻辱的躯体说服十一城主,来不及片刻的安息。
魔鬼游走于人世,挑起了生命之火。
天君子拒绝了他人的好意,毅然拿起了钢刀长弓,漫步于山林树梢间。
当第一具黑衣鸟嘴的怪物被撕开皮囊,便是生死之时。
血雾外的统治者震怒,联合四方对血雾展开了围剿,势必要将这祸害给抹除。
白仙十一月,是尘曦出现的第十一个月,此时的血雾因为生命的凋零,体态竟是之前的三倍有余。
百米高墙头,荒山万里焚,光秃秃的只剩下尘土,天君子站在城墙上,在月色下,是她守候的夜。
她,已经走了吧恍惚间,她又想起了那个少女,不知道为什么,在怒火逐渐在死尸和时间的消磨下,这股奇怪的情感逐渐占了上风。
这是她自己也说不明白的事物,至今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个少女会十分笃定自己会喜欢她。
本领越是通天,她便越是好奇,想冲破这城墙堡垒,到那个悬崖上,去扯着那人的领子质问。
那人何德何能非亲非故,冷血无情像个牲口却说自己会爱上她。
但是,天君子回头看向城内的万家灯火。
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希望没有新的伤亡。
白仙一年,龙平天加入了隐者,成为了猎杀雾外之人的刺客。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做,但是真的,他至少感受到自己真正的活过。
推开属于自己的房门,明天便是新世界——龙平天沉默了,看着坐在他整洁不染床上的少女,对着她露出了阴森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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