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多次。
这上哪儿说理去?
商彦君继续笑着说:从今天开始,你就真的与众不同了。
我们与他们可是拉开了不小的距离,不管是身体素质,还是能力,都远在普通人之上。
她的双眼带着笑意,极美,极媚。
但那好看的眸子牢牢盯着陆肖。
我们?他们?
陆肖的笑容渐渐褪去,他也看着商彦君的双眸,认真说道:你说待遇,那确实。如果我们能达成满意的合作,那么我就能从现在窘迫的生存境况中解脱出来。
你要知道,为了应付噩梦,我必须控制白天的工作强度,收入也惨不忍睹,只是在准备好过夜用物资的前提下,勉强维生罢了。
这是实话,他的生活可谓拮据,只是在努力保持一份体面。
但你说‘人上人’什么的,不至于。
我不觉得自己和没有觉醒的人有什么本质上的不同。
还有一句话,陆肖没有说出口。
我很珍视我的人类身份,请不要把我和普通人区隔开。
在这九百余夜的逃亡搏杀甚至撕咬之后,他对人类容貌与现实生活之珍惜,之执着,无以言表。
个中体会,不足为外人道。
商彦君也收起略带媚意的笑容。
她偏过头,看着陆肖,问道:是吗?
陆肖沉默了一会儿,又重新坐在椅子上,说道:我给你讲一个故事。
有一只居无定所的老鼠,从出生就活得很辛苦,很辛苦。
每一天,它不但要辛苦寻找食物,还要提防猫狗。
那些庞然大物可怖又残忍,只要遇到它,就会不停追逐,玩弄欺凌。
它一面躲避那些猫狗的追杀,一面艰难求活,找寻剩菜剩饭,饥一顿饱一顿,活得很辛苦。
直到有一夜,它在躲避野猫追逐的过程中,无意间闯入了一座寺庙,还溜进了佛堂。
看着桌上的贡品,它惊呆了,这辈子它都没见过这么多好吃的瓜果食粮。
它跳上供桌,尽情地吃呀,吃呀吃得肚子都圆了,走不动路了才停下。
然后它爬上房梁,满足地进入了梦乡。从此,它就在这里住了下来。
寺庙香火鼎盛,所以它从来不愁吃喝,这里也没有猫狗,它不必再为性命奔波。
它就这样开心地在佛堂里生活了下去,渐渐把自己养得肥肥壮壮。
有时吃饱喝足,它就会爬上佛头,看着那些香客对自己磕头作揖,虔诚跪拜。
时间长
了,它觉得自己厉害极了,那么多人类都对它五体投地,还会每日给它供奉食物。
它觉得,自己一定与众不同,万里挑一,才会找到这么个好地方,被人供养,吃喝不愁。
但有一天,寺庙里的僧人终于看到了它在佛头上嚣张跋扈的样子,于是,僧人抓来一只野猫放进庙里,当夜,老鼠就被野猫按在爪下。
它愤怒地挣扎,对着猫大吼道:‘你不能吃我!人们都怕我,跪拜我!你怎么敢?’
可野猫却一口咬下了它的脑袋,一面咀嚼,一面说道:‘愚蠢的耗子,人们敬拜你,只是因为你所在的位置,而不是你。
这个故事不新了,你或许听过。
商女士,我觉得我就是那只老鼠。
所有觉醒者,都是那只老鼠。
或许,你们都以为,自己已经完成了‘觉醒’,不会再遭遇噩梦或威胁。
你们拥有了万中无一的‘力量’,与凡人有了区别。
当然,话不能说得这么赤裸,但在心底,肯定有人这么想。
可我不这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