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我正在奋笔疾书,吴莫能踱了进来。
执一!他凑了过来。
做甚,大喊大叫的。我捂了下耳朵,表示不满。
上巳节就要到了,要不要一起去郊外游春?
不要,没兴致。我冷声拒绝,这么多事呢,果然是闲的。
哦,真不去?那我只能和舍近兄两个去了。唉,不知那滋水河畔,丽人几何,定是一道动人的风景。说完便欲转身就走。
我急忙起身抓住他的上襦,将吴莫能拽了回来。
做甚,做甚,男女授受不亲!你个小女娘还真是不害臊。吴莫能整了整衣裳,一脸我就知道的得意情形。
那个,思远也去么?我有些不好意思。
呦,都不叫兄长了,直呼其名了呀。
你管呢,如此多废话。他若去我便去,他不去我便不去!
呵,他去!你个没良心的小女娘。哼,我走了!
慢走不送。我笑着低下头继续誊抄。
到了那一日,全县衙差吏都动上手将县衙里里外外清扫干净,便都急忙赶回去换自己最华贵的服饰,然后和那三五好友或是情人伴侣往那滋水河畔走去,或席地而坐,临水畅饮;或结伴漫步,欣赏春景,不可谓不惬意。这一日全城放假,其重视程度不亚于立春之节。
我盼了近一个时辰,终于看到赵思远和吴莫能慢慢悠悠地走了过来。两人俱是锦衣华服,腰配长剑,就连靴子也换上新的。我则穿上了一套姣纹郁金色罗裙,这罗裙上暗绣着金线,在阳光下熠熠流光,上着鸳鸯纹锦背子和绛紫色广袖衫子,肩搭团花纹青纱帔子,鬟髻上斜插着一支花头银簪,整个造型装饰简单却不失矜贵,很是得体。我期待着赵思远的夸赞,却不料吴莫能先开口了。
执一娘子是越来越美了,欸,果然是情爱的力量。
我瞧着吴莫能的傻样笑出了声。赵思远也开口了:这是羡慕不来的,执一已然心属于我,你死心吧。
你你果然是情爱使人作呕。说罢作呕吐状。
走走走,执一,求全兄带你去踏青,咱莫理他。吴莫能作势上来让我和他走。
我轻轻避开他的手,退到赵思远身边,扯了扯他的袖子,对着赵思远说道:思远,我们走吧。
好。赵思远含笑牵着我的手走了出去。
你们好样的!你们成功地失去了我这个好友等等我呀!吴莫能在后面追着,我们谁也没看到他眸中一闪即逝的落寞。
到了滋水河畔,微风习习,带着春意盎然的舒适,让人们忘记了烦恼淡忘了心事。我们三人走着走着便成了两人,赵思远被一群女娘围在柳树下,我和吴莫能无言地站在水边瞧着。看着赵思远含着淡笑,游刃有余地和众位娘子说话的样子,心中很是憋闷。
怎么?生气了。以后这样的情形怕是会更多,你若不去当众宣示你的存在,只怕日后免不了要受些委屈。吴莫能看着我说道。
我哪有生气!我扯出一缕笑,假装从容地说:思远定不喜欢我成为那等妒妇。况且我相信他,不过是聊天罢了,无甚大不了的。
呵呵,我倒是今日才知你竟是如此大度的女娘,失敬失敬。
我怎能听不出他话语中的嘲讽,可我能怎样,走上前去质问他,为何要和女娘们笑说个不停?还是告诉他,我很生气,不喜欢他如此宽厚不懂拒绝?可是我又有什么资格呢。我没有勇气,甚至是自卑的。赵思远无论是家世长相还是前程都可以算是我高攀了,如果惹得他不快,不要我了可怎么办。我不敢赌,我知道我连上赌桌的资格都没有。
你见过他曾经放在心里的那位女娘么?我装作不在意地问道。
你知道?吴莫能有些诧异。
嗯,那女娘性子如何,是不是长得和天仙似的。思远是不是很是心悦于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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