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是灰蒙蒙的,绘已经去了屏障外好几个月了,一直没有回信。等不下去的老鬼不顾众人的劝告独自冒着雨冲出去找她。
一个月后,头发花白的老鬼带着绘的尸骨慢慢在小雨中穿过屏障,回到属于人的领地。要知道他才二十四岁,这一次他耗费了自己三分之一的生命才活着回来。
他请假离开充满硝烟的战场,带着绘的骨灰返回京城,在那里还有她最后的托付给自己的人。
这个时间的北方大多数都是细雨毛毛的,京城也不例外。他赶到凤凰府时是正好下着蒙蒙细雨。
大门敞开着,院落里栽种着几颗巨大的梧桐树,踩在鹅软石小路上,他心里有些忐忑。
虽然绘把她的儿子交给了自己,到她名义上的丈夫可还活着,还是凤凰的继承者,虽然那小家伙不是他的亲生儿子,但他真的会同意吗?
在房檐下,他见到了坐在靠椅上闭目养神的夜雨落。
听见脚步声,夜雨落睁开眼,他在那片花海里,你应该知道在那,带他走吧。我尊重小绘的选择,好好待他,需要帮助的话就来找我。说完就站起身。
他取下挂在房檐上的雨伞递给老鬼,快去吧,我也要返回战场了,早点回去。
之后走进屋里换上黑色军大衣,冒着小雨匆匆离去。
老鬼飞到几百米外轻轻落在紫罗兰花园外,静静看着可怜的白发小人在花园中央用手在地上挖了个坑,任由雨水洗去自己身上的污渍,面无表情的坐在坑前。
我又能把这可怜的小家伙带到哪去?肯定是不能带在自己身边,自己一直在死亡的边缘横跳,恐怕只能把他送到军事孤儿所。不过听绘说他的能力很不稳定,时不时就会把靠近的东西摧毁掉,就算院长不会拒绝,也不能就这么把他送过去,太危险了。
想着想着他就朝着那个小小的人走了过去。
他那刚到耳边的头发挡住吹向耳边的寒风,有一根却任凭风雨拂过它安然挺立着。洁白的袍子被泥土染黑,现在正湿湿地贴在他身上。
见老鬼向自己走来,他缓缓伸出小手,盒子。
老鬼愣了一下才明白他是要自己母亲的骨灰盒,随后就把腰间挂着的袋子递给他,顺便帮他把白袍弄干。
小手把袋子里的盒子抱出,轻轻在额头抵了一会。之后小心翼翼地放在坑里,再用土把它埋葬。在这期间,老鬼一直低着头看着他,手上的青伞帮两人挡住淅淅沥沥的雨。
也就在这时,一个穿着破破烂烂的金发男孩远远看了两人一眼就跑开了。
这时候土已经填平了,老鬼单膝跪在土堆前,你要是嫌弃我的话就叫我老鬼,要是不嫌弃就叫我一声鬼叔,从今天开始就由我来保护你,赌上我的性命。
小人儿依然低头看着自己身前的小土堆,从今以后,我将继承母亲的姓名,我名绘!以后请多关照,鬼叔。
没过多久那个男孩就拿着用一张破布包裹着的东西向两人跑来。男孩喘着粗气到了两人身前,他从破布里掏出苹果递给绘。
我看你在这呆了很久什么都没吃就给你找了点水果。说着就把一朵白色的野花放在小土堆后并朝着土堆鞠了一躬。
看着眼前的两个小家伙,用伞把两人遮住,并把自己的军大衣脱下来披在金发小孩身上,傻小子,你父母呢?怎么穿成这样就跑出来了。
我也没见过他们,可能我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吧?
平平淡淡的话让老鬼心里堵得慌,他的父母估计和绘一样死在了外面,也只有这种人的孩子才会是孤儿。
你叫什么名字?
也许有吧,嗯,不如您帮我取一个吧。
长久的安宁,长宁,怎么样。
眯着眼睛的长宁抬起头笑着对他说:很不错的名字,对了,您认识有名的剑客吗?我想学剑。
说着就掏出来一块小小的银制纽扣和一把只有他食指长的银剑,那纽扣的样式就和军大衣上的一模一样。
老鬼见到小剑有些惊讶,他竟然留下了个儿子,可他在联邦内的时候不是一直在住院吗?不果这金发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