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的谁啊,钟黎的好奇心到了顶峰,因为那个人好像是他自己。
高雨琪正在专心上色,有些走心的说反正不是你,嘻嘻。
钟黎凑近画仔细看了看,画上的男人和他有七八分相似,胸前挂满了很多勋章,眼睛炯炯有神注视着什么东西。
他是?钟黎问
我哥,高雨琪笑着说,是不是和你很像,哈哈哈。
确实有些相似。钟黎看着这幅画有些出神,早晚老子也要做个顶天立地的男人。
那他现在在哪里,钟黎问道
他,他去了没有战争硝烟的地方,获得了永久的安宁。
他是军人?钟黎问
嗯,很优秀的人,也是最爱我的人。高雨琪说着眼泪就开始落了。
钟黎看着她,有些手足无措,别,别哭了,他,他只是用宁外一种方式保护你。
这个话题好像是高雨琪的一道深深的疤,稍微碰一下,就疼到骨子里。
钟黎轻轻的抱着高雨琪,不怕,以后我就是你哥。
车水马龙依旧,喧闹依旧,又破又窄的路上挤满了车子,拉着农肥的拖拉机格外的响。
来来往往的人都忙着自己的事,忙着赶公交,忙着用皱巴巴的优惠券在超市抢购,好像每个人都很忙,就连坐在藤椅上的老头也忙着追太阳。钟黎坐在凉亭上,没有月亮,没有短信,没有人陪着,什么都没有。人间好像把他孤立了,又或许是忘了。他呆滞的看着这座城市,和李心柔的点滴如丝般划过。离别竟如此仓促,连告别都没有。
为什么身边重要的人要离开我呢?钟黎的脑海里一遍遍闪过这个问题,一遍遍的想,可还是没有半点头绪。
风渐渐的大,好多沙子去了眼,不争气的眼泪还是廉价的掉了。
不知不觉,太阳也向钟黎道别,一点点的在天边落下,慢慢模糊,消失不见。它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把光洒在云层里,像蓝色的信封,像梦里的回忆。钟黎只是静静的看着这一刻,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天不早了,回家吧,把衣服还给她。走过了仅有的几座山坡,太阳也似乎有些不舍,淡淡的一缕光照在钟黎的肩上,恰逢走过油麻地,和小时候一般光景,少年却没有了灵动,只是步履缓慢的走着,本该挺立的脊梁也弯了下去。少年,你怎成了这般模样。
路旁有条长长的臭水沟,旁人
过那指定是要绕路的,钟黎没有顾那么多,耷拉着脑袋就走。这条水沟排水好不好无从得知,蚊虫倒是孕育了不少,蚂蝗钻过裤腿叮在腿上大口的吸着血,有些蚊子飞进了鼻孔里,他也不管。只顾着走。
人们纷纷看向这个怪人,也有热心的大妈提醒他,他仿佛什么也听不见,只是固执的寻找答案。世间悲欢离合本是常态,很多事就没有答案。
回到家的钟黎也没有什么变化,好像外面的世界和家里,不过是多了几堵墙而已。他从衣柜里取出衣服塞在袋子里,但又觉得有些欠妥,又拿出来反复叠了叠,可他脑子里都是一些酸臭的成年往事,心思本就不在这里,怎么叠都差点意思,索性又塞回去。但想到高雨琪的热心肠,他又强忍着叠了一下,虽然有些皱巴巴的,但总比没弄强。
点了支烟,在路边打了个三轮,破旧的轮胎吱呀吱呀的响,钟黎心里实在不是个滋味,但是总比走路好些。坐垫虽然是棉的,时间久了也变得硬邦邦的,关不紧的车窗时不时灌点风进来还有些冷。这位号称三十年驾龄的老司机不知道走了什么近路,颠的有些厉害,钟黎实在有些不耐烦的说,师傅你开慢点,颠死人了,拖拉机都没你这颠。老师傅推了推用胶带绑着的老花镜,又把车灯调在二档。与其说这是车灯,倒不如说是一支改版的手电筒,小伙子你别慌,我都开三十几年了,年轻的时候我可是给部队送物资的,那时候啊知道了,我只想不那么颠钟黎看了看窗外,压着不耐烦说。
但是并没有什么用,依旧三米一小跳五米一大跳的,钟黎的忍耐已经到了顶峰,但他没有发火,默默的打开车窗吸了两口凉气。
老大爷把收音机关了,扭过头对着钟黎说,小伙子啊,是不是去见女朋友啊,还上学没有啊,哎哟,我跟你说你啊,你和我儿子长的可像了,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钟黎有些脸黑,心里暗骂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