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话说,现在没有任何词汇,能够形容徐伟的心情。
一腔热血,全部真诚,都给了这个村子。
为了村子的发展,为了村子的稳定,自己付出了那么多,跑项目,拉客户,受了多少的委屈,最后落得这么个结果,徐伟伤心欲绝。
既然,所有人都听信这些流言蜚语,都把自己当成了坏人,那留下来的意义,又是什么呢?
以自己在省里的关系,无论是给姚振生、白海业还是童卫华,甚至通过方慧娜给吴政道打个招呼,自己都能调到县里甚至市里去。
何必将一片真心喂了狗呢?
院子里,陈友仁踮着脚尖,提着陈大有的耳朵,把他骂了一顿。
然后,陈大有走了进来,“小徐书记,您别生气。”
“我刚刚就是睡迷糊了,胡说八道来着,您要不打我一顿出出气?”
徐伟抬起手来,挥了挥,“我意已决,你们都走吧。”
沉默了足足两分钟。
啪!
马金刚狠狠地一拍桌子,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徐伟扭过头,皱着眉头看着他,搞不清楚他为什么发火。
“小徐书记,你对得起我这个糟老头子吗?”马金刚指着自己的胸口,大声喊道,“为了等你回来,我他妈就跟个娘们一样,天天掰着手指头数日子,一天看八百回日历!”
“为了等你。”马金刚这个见了刀子都不皱眉头的年过半百的汉子,眼眶竟然湿润了,“我天天受那几个王八蛋的气!”
“他妈的一到开会,他们就挤兑我!”
“你说过,让我凡事忍耐,不要惹是生非,我听你的!”
马金刚一抹鼻涕眼泪,“否则的话,老子我能受这种气?”
“你走吧,你前脚走,老子今天就宰了吕凤仙还有张荷花这两个王八蛋!”
他的一番话,狠狠地击中了徐伟的内心。
确实,自己对不起他。
而此时,陈友仁也咧了咧嘴,想哭,没有挤出眼泪来。
他默默地转过头,将口水沾了沾眼睛,也带着哭腔说道,“小徐书记,我为啥托病不出去呀?”
“我不是不想为咱们村,继续卖这条老命,我他妈是卖不动啊!”
“你知道别人怎么说我吗?”
“说我绝户没儿子,说我死乞白赖地跟着你,就是为了攒点钱,把老婆换了,再找个年轻的,能生养的娘们。”
讲到这里,他把上衣一脱,露出古铜色的肌肤来。
只见他的身上,浑身都是斑斑点点的,就跟斑点狗一个品种一样。
“我老伴也不知道听了哪个王八蛋胡说八道,天天晚上跟我打架,可劲儿地抓挠我啊。”陈友仁一拍大腿,蹲在了地上,“你看给我打的。”
正伤心欲绝的马金刚,听了这话,疑惑地问道,“你咋还收拾不了一个娘们呢?”
“她身体不好。”陈友仁抽了抽鼻子,“我跟她置什么气呀,她万一病倒了,不是还得我伺候?”
“我就天天盼着小徐书记回来呢,就跟,就跟小寡妇盼死了的丈夫一样,盼了头七盼二七,盼着三七数五七,我是天天晚上梦着你呀。”
我靠!
这个老帮菜,一开口就这么晦气!
以前干白活,干出职业病来了吧!
“别胡说八道!”徐伟忍不住呵斥道,“你还小寡妇呢,也不问问老子,乐不乐意娶你!”
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周芳,闻听此言,噗嗤一下笑出声来。
瞬间,所有人都看向了她。
周芳忍了又忍,终于忍不住说道,“大爷,您如果是个娘们,生出来的孩子,得多难看呀。”
本来挺伤心的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