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怎么来了。
齐天河不是每次祭拜爹娘都来山神祠,所以齐正阳很高兴见到自己的哥哥,他小跑着来到齐天河的身边。
我去了趟大灵城,回来顺路看看你。齐天河颇为宠溺地摸了摸齐正阳的头,笑着说道:最近怎么样,缺什么东西不,下次哥给你带来。
不缺,不缺,什么都不缺,我在这有吃有喝有书读,过得很好。
那就好。齐天河看着颇为懂事的弟弟,心中百感交集:去吧,跟着张先生好好读书吧。
嗯。
齐正阳走回老者旁,重新拾起书。齐天河与老者对视一眼,点头示意。
这位张姓老者是这山神祠的守祠人,他满腹经纶,须发尽白,具体年岁已不可考,反正整个青牛沟的村民都认识他,大家都说他是常年沾染山神的灵气,所以精神矍铄,分外长寿。
齐天河很感激他的收留,所以对他颇为尊敬。
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
齐正阳的朗郎书声一起,齐天河便转身向坐在门槛上的刘老驼身旁走去。
刘老驼生的干瘦,驼背得很厉害,站着的时候只能看地下,只有坐着的时候才能抬起头来,目视前方。
此刻,他正装模做样地拨捻着串珠,齐天河走到他近前时,他才缓缓挑起眼皮。
看着真难受。齐天河看着他艰难的动作,轻声开口:你这驼背真的没法治吗?我听说大灵城里有位灵医,专治奇症,治不好分文不取,要不改天我带你去看看?
灵医?刘老驼的牛鼻子一拱,轻蔑地说道:哼,要治我的毛病,就是仙医来了都不够看!
不去就不去,说得那么自豪做什么。这不是天赋,它再罕见那也是个毛病。
刘老驼咂吧咂吧嘴唇,却没有出声。
齐天河紧挨着他也坐在了门槛上。
诶,老驼,这么多年了,你给我交个实底。你真在那积云峰上侍奉过仙人吗?
侍奉过,侍奉过,我说了多少次,你还不相信。刘老驼一脸不耐烦,撇嘴说道:不然我的驼背是怎么来的,你以为我闲的没事,自己把自己弄成这样?
那是我的诚意不够吗?我怎么连个仙人的影子也没见到过,我可是在积云峰上足足跪了两年啊。齐天河陷入沉思,呢喃出声:每天起早贪黑的上山下山,就背回来一个你。
你小子,我可是给过你报酬了,你不要老拿这个说事!
听到刘老驼不满的反驳,齐天河松了松领口,从脖子上掏出一个上尖下圆的月牙玉坠,无奈道:我可没有胁恩索报的意思啊,顶多就是问问,这玉坠的功用而已,毕竟我带了它整整五年,除了硌胸口外,没一点作用。
你懂个屁,这是你仙缘未到。刘老驼神秘兮兮地说道:真正的宝贝都是讲究灵根和机缘的,一定程度上,它是会挑选自己的持有者的,你以为是路上的大白菜,人人可得而居之?
仙缘未到么?齐天河打量着玉坠,沉思道:或许吧,也或许我压根就没什么仙缘。
你是有慧根的,不必妄自菲薄。不是你的,你抓不住;该是你的,跑也跑不掉。顺应本心即可。
刘老驼说完,没有在这个话题上纠缠,而是继续垂目捻动着手中的串珠,不再理会齐天河。那幅故作高深的模样,让齐天河一扫严肃心情,轻笑出声。
好吧,借你吉言,那我就去守我的初心了。
齐天河起身来到院中,作别了他的弟弟齐正阳和张老先生,往大门处走去。
走了,老驼。
卧房门槛上的老驼闭目拨动着串珠,没有睁眼。但齐天河出门之后,他却陡然双目一睁,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细微的动作没有惊动齐正阳,但那位张老先生的眼中却闪过一丝精芒。
就在这时,刘老驼伸出一根手指,隔空点向张老先生。同时,一句传音在须发尽白的老者心湖响起。
张楷小家伙儿,老夫离开的时候到了,临走之前寄存点东西在你这。你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