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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爸爸
话,你也不愿意听吗?



平时那个教我虚伪待人的人是谁呢?跟我说这并不是虚伪,这是为了让姨姨和舅舅开心的人又是谁呢?



视频剪好后,在外面的屏幕上放了一遍,里面全是我爸爸怎么对我妈妈好,我爸爸看后很满意地点点头。



我知道我爸爸是这种人,但我不能在我妈妈的葬礼上大闹。



下葬的时候,烧的纸扎我爸爸足足买了两大车,烧了半个小时都烧不完。



旁边的亲戚奇怪怎么烧这么多,亲戚旁边的人跟他解释:他很爱他的老婆。



我知道我爸爸是这种人,但我不能在我妈妈的葬礼上大闹。



葬礼结束后,我爸爸非要在那个来往大车的路上停车,朝我妈妈坟头的方向,鞠躬半天不起来。



我知道我爸爸是这种人,但我不能在我妈妈的葬礼上大闹。



前段时间回村烧纸,爸爸怕找不到妈妈的坟头,我说:我妈的坟头不就是那个吗?



爸爸说:坟头都一个样。



我知道我爸爸是这种人,但我不能在我妈妈的坟前大闹。



你们会不会以为,我家里人不互相爱着对方?



不是的,除了我,爸爸妈妈姐姐都是真实爱着对方,也包括爱着我。



因为我家人的关系,我没法爱一个具体的人,我只能爱一个抽象的人,这个抽象的人,拥有我所有朋友的优缺点,我们是互相看过对方最坏的一面仍然愿意和对方交朋友的人,而这个抽象的人,还会不断扩充。



两个月前,爸爸捡回来一只小土狗,大概只有两个月大。



爸爸说这只小狗一直跟着他,也许是我妈妈的转世。



我给这只小狗起名叫鼠辈,这是《雪崩》里一群乖狗狗的名字。



鼠辈老在我这里扑腾,我用手在她的头上转一转,她就会把肚皮露给我,我就会rua一rua她。



我时常坐在我家的一块沙发上,她就



喜欢待在我坐的沙发底下。



是不是很美好?在我这里确实很美好。



爸爸看鼠辈怕高,便高高地把鼠辈举起来,鼠辈很害怕,不停地叫,我爸爸则开心地笑。



爸爸把鼠辈关在箱子里,鼠辈出不来急地叫唤,我爸爸也不放她出来,他还是笑得很开心。



爸爸非要喂鼠辈鸡骨头和葡萄皮,我跟他说不要喂小狗这些,他不听。



爸爸不想让鼠辈大便,便用口罩绑住她的后腿,让鼠辈只能前腿在地上拖行。



爸爸不想让鼠辈叫唤,就拿袜子套住鼠辈的头,压坏了鼠辈一只耳朵。



我不停地修补他所做的事情。



有一天我回家,发现鼠辈不见了,我问爸爸:鼠辈跑哪里去了?



他说鼠辈咬了他一口,说这只狗不亲人,扔在路边了。



鼠辈太小了,多半是死在外面了。



爸爸明明知道这是工厂门卫那里跑出来的小狗,他还是把鼠辈扔在路边了。



我明明可以,明明可以把鼠辈立马送出去,都是我不挺身而出,让他死在外面了。



可能我爸爸觉得,他每天早上往狗盆里倒点狗粮和水,有时会把鼠辈抱起来放自己身上,鼠辈就应该感恩戴德。



说不定觉得哪天觉得我不亲人,也会把我扔出去吧。



爸爸的故事就讲到这里吧,能说的实在是太多了,不过讲这些就够了,该聊福祸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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