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纷纷抬起头,望向苍穹,最后看一眼天空,眼泪顺着眼角流下。教司一边念念有词,一边用手撩起了纱巾的一角,冲着沙子眨了眨眼睛。
如墨!这个名字在沙子的内心反复激荡,若不是口干舌燥,虚弱不堪,他差一点儿就脱口叫出声儿来。
如墨低下头,缓缓走到沙子身边低声道:坚持一下,我会救你!
祈祷结束,典狱长来到城堡高处的露台上,看着广场上黑压压的人群,慷慨激昂的诵读了判决书。他清楚,既然越狱的事情已经是人尽皆知,不如杀一儆百,让这群囚犯老老实实的在监狱里待着,断了越狱的念想。
随后三个头戴黑色头套,高大强壮的刽子手拿着鞭子走到刑架前,俯首向典狱长行礼,典狱长将手高高抬起,大声道:用刑!。
刽子手转回身,三条鞭子开始同时抽打,挥动时发出的声响,让人毛骨悚然,顿时鲜血迸发,喷洒在
四周,形成一片片血雾。
沙子清楚的感受到了鞭子上面的铁蒺藜掠过脊背,撕裂皮肉时的疼痛,他想起如墨的话,咬紧牙关一声不吭。楔子和斧子却已经被绝望紧紧的锁住了喉咙,他们发出了凄厉的嚎叫,他们已经感觉自己已经被恐惧和鞭子,慢慢的撕碎了!
其他的犯人此时异常沉默,他们没了之前的幸灾乐祸和讽刺挖苦。每一鞭都像是打在自己身上似的,身体随着惨叫声不由自主的抽搐着。
不知道是因为惨叫声太过激烈,还是因为很久没有见到阳光,不时有犯人在队伍里晕倒,被抬走。
鞭刑结束,刽子手转身向典狱长行礼,典狱长挥挥手,几个狱卒架起沙子三人,将他们带到城头最高处。
在那里,三个空空的刑架已经在那里等候主人多时了。阳光下映下怪异形状的阴影。鲜血顺着刑架缓缓流下,汇聚成池。
典狱长命令狱卒将其他犯人押回,等刑架上的犯人晒干后,再让犯人们参观。时间一点点过去,直到深夜降临。
夜深时,轮班下来的狱卒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营房,经过了这几天的折腾,总算是能够睡个安稳觉,鼾声四起。
如墨悄悄摸上了城墙,看到瞭望塔上,几个卫兵此时正靠在墙垛上做着美梦。
刑架上三个犯人经过暴晒,耷拉着头,仿佛已经死了一般。
如墨来到近前,轻声唤醒沙子,他在迷迷糊糊中,缓缓睁开眼睛,他想要说些什么,可是嗓子里就像是被东西堵住了,干咳了几声。
如墨示意他不要说话,然后轻轻将他从刑架上解开放下,然后慢慢的一一把楔子和斧子放了下来。
如墨拿出药粉给他们包扎了一下,喂了些水。楔子和斧子看到他,还以为自己已经死了,低声抽泣着。
如墨示意他们噤声,求生的欲望让三人重新站了起来,好在鞭刑仅仅是皮外伤,没有骨折。此时有三个卫兵听到了声响,前来巡视,如墨给几个人使了眼色,沙子等人立刻靠到刑架旁,佯装依然被绑在上面,他自己则躲到漆黑的角落里。
等卫兵走到近前,沙子一跃而起,一拳打晕了最前面的一个,大脸和楔子也勒住了后面两人的脖子,卫兵猝不及防,全部被打晕。几个人把卫兵绑在刑架上。
如墨和楔子换上卫兵的衣服,悄悄来到城堡门口,制服了几个门前守卫,轻轻开了城门,放下了吊桥。
沙子和斧子则来到马厩边,战马见到生人前来,纷纷狂躁嘶鸣。沙子自幼驯马,他很快就让这些畜生温顺了下来,他从中挑选了几匹,让斧子牵到外面等候。沙子拿起火把在草棚四周放起火来,马厩中的战马受到了惊吓,四散奔逃。
监狱里从未发生火灾,士兵猝不及防,混乱不堪。
几个人看准时机,骑上战马,快速向城门外冲去,路上拼命冲刺,不知道走了多远,直到他们看到了前来接应的希明辰,才停了下来。
沙子回过头,身后见已经看不到监狱的城墙,他问道:我们这是到哪里了?
老地方,暗河洞口。希明辰一边扶他们下来,一边指着前面说。
楔子听罢竟然叫道:什么?我们就是在这里中的埋伏,我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