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长的街道,一眼望不穿。
从宫里回来之后的君姒倒是不消停,似乎不弄清楚这中间事情原委不罢休一样。将身上明黄色的袍子换了之后,又出门去了。
束起头发,打扮成男人模样,再一次到了沾沁楼门前。
或许是第一次来手气阔绰,那群风柳姑娘们都认出了她,一个劲的围在她身边,朝着屋里引着。
座上珠玑昭日月,堂前黼黻焕烟霞,一派和气融融的富贵景象。
席间击鼓,觥筹交错,众位宾客和歌姬夹杂而坐,正笑闹着玩一个最近流行于即墨城的游戏:其中一人捞起一块用来镇酸梅汤的冰块,叼着交到身边另一个人的嘴里,鼓声落时,若冰块到了谁人嘴里,那人便要和身边的歌姬来喝一盏暖春交杯酒。
满座只见红唇交接,冰水沁流,无边风情里夹杂着隐隐的调笑声。
刘妈妈见又有阔绰公子来,再一次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
见是君姒,哎呦,大公子,您又来了还是二楼雅间随即迎笑着,带她上了二楼。
她侧目看了看一侧席间,那群人正在游玩于乐,歌姬们有的躺在宾客腿上,有的沉溺于宾客的怀中,香肩斜露,更显游乐。
刘妈妈,上次的故事,可还没讲完呢。
她蹙了蹙眉,声音像是在撒娇。
又从怀中掏出钱袋,尽数倒在桌上,散落下来的都是颗颗珠圆玉润的大珍珠。
刘妈妈看到这么多珍珠,眼睛都瞪圆了,上前抚着君姒,拉着她坐下,哎呦,我的大公子啊,今天给您讲,您要听多少故事都给您讲。
她倒了杯茶,送到君姒手边。
茶多没意思,拿酒来。
君姒挑了挑眉,示意着。
刘妈妈拍了拍腿,笑脸盈盈的点着头,吩咐身边的丫头去拿上好的酒,要把这贵客伺候好了。
刘妈妈可知道白驼山庄和衍岚宗。
问此,刘妈妈刚刚还笑脸盈盈的模样瞬间绷住了脸,不停的打量着四周,生怕有人听见了似的。
这事可不兴问啊。
她撇了撇嘴,倒了杯酒饮下一口,刚刚还说了,现在就问不得了?
刘妈妈也是为难,哎呀,这我们也不敢得罪白驼山庄啊,是他们衍岚宗自己不守规矩。
哦?如何不守规矩?
刘妈妈再凑了凑,都靠在了君姒身上了,听说是柳宗主的妹妹打断了白驼山庄主跟旁人的交易,还偷走了一幅藏画。
跟谁的交易?
君姒突然想起来那天晚上在衍岚宗门口遇到的羽林郎,还有府内壁檐最后出现的禁军,怎么来说都是跟朝廷人的交易吧。
但是那个人又是谁呢?
跟谁,倒是不清楚。反正那姑娘就此得罪了白驼山庄主,他们便下了杀令,要灭了衍岚宗门。说到这里,刘妈妈降低了音量,生怕旁人听到这些话是从自己嘴里说出去的。
偷了幅画,就要灭门?
老鸨咂咂嘴,又悄声说,那谁知道,万一看见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了。说完又瞥了瞥嘴,像是已经脑补了一切似的。
满门性命,难不成就因为看了一眼?
江湖上的事情我们又能左右什么呢?出去若是遇到那些人,还是隔得远远的好。
说到这,刘妈妈端起桌上的酒,借着去接其他客人的名义,匆匆离开。
就怕不止。
君姒饮下一口酒,轻声呢喃着,
那些姑娘们一直在她身上靠着,好像是没骨头似的,把她当做一个支撑,身后的姑娘也纷纷送来水果茶点,又一次将她围了起来。
雅间都是由纱幔和屏风隔离开的,宾客和宾客之间离得并不远。
坐在她对面的胖子瞥了她一眼,端起桌上的酒,醉醺醺的朝着她走了过来,蛮不讲理的推开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