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月英也好,这个什么杨虑也好,都是小萝卜头,保护一个是保护,保护两个还是保护…
只要黄月英自己不介意就行。
再说了,黄月英是东家啊!
这般处处尊重他,让他有点太受用了啊!
于是点点头,“小郎君所求,亦是我家郎君所求,只是我等车马甚重,所带钱财颇多,怕是会有几分危险。”
“无妨,自沔阳至襄阳,路途尚算平稳。”杨虑笑答,“再说,游学此事本就有风险,如今能与小先生相识,已是幸事。”
“杨兄莫要再唤小先生了,你我年龄相似,便以兄弟论处,可好?”黄月英听着这小先生的这个称呼,就有些无奈。
如果杨虑比她大也就算了,可偏偏,杨虑或许就不比她大!
这一次次喊小…先生,那不是占她便宜吗?
“如此,黄兄,在下冒昧了。”杨虑自然是应了。
黄月英也应,“杨兄客气了。”
一旁,甘宁无奈摇头,而后指挥着车马,“继续前行!”
…
马车上的黄峻,看着又来了一个少年郎,骑着一头如此老驴,又非要与他阿姊同行…分明,他也想和阿姊并肩的。
…
车马一路向西北方向而行,遇镇县市集也会偶尔停一停,至天色已晚,便打算在一个小县城内住下。
一路上,杨虑有些兴奋,问了好些问题。
黄月英自然都是一一回答。
当然,最初探讨的,还是与经义相关的问题,直到后来,慢慢的就变成了天下大势。
“阿楚果真高见!”杨虑眼神连连发亮,“当真是相识恨晚!”
黄月英也同样开心,在十二三岁这个年纪,能有这样的见识,可见面当今时代顶尖的人才了。
只是,十七而夭…
她又看了看杨虑的脸色,确实,比刚看到时又苍白了些,只是眼神炯炯发亮,兴奋不已。
“阿虑可是身子有疾?”
“阿楚亦懂岐黄之术?”
“略知一二。”黄月英点头。
上次整理了那么多医案,又把这个时代的好一些医书给消化了,加上后世历经口罩时期后,也自学了一些相关方面的书籍。
所以,的确是略知一二。
“阿楚可试言之。”杨虑好奇。
“初见阿虑时,便觉阿虑面色较常人苍白,一路行至此地,你我皆有乘骑,可阿虑面色却更白了。我望阿虑身形清瘦,指盖全白,此时又略有气促。”黄月英皱起了眉头,“怕是阿虑先天便有不足?”
“哈哈哈,的确。”杨虑哈哈大笑,“有人断言,在下活不过十七。”
黄月英默,这个时代到底哪儿来这么多名医啊,她咋一个都还没有遇到。
而且…活不过十七啊!
“阿虑竟仍如此乐观?”
“在下亦无他法罢了。”杨虑依旧摆摆手,不在意。
“行了,二位莫要商讨了,客舍到了。”前方,甘宁也听到了这些。
便提醒二人,可以休息了。
望着杨虑的眼神,也多了分怜悯。
黄月英下了马,杨虑便开口问,“路上一直没问,阿楚这马腹两边之铁环…”
“谓之马镫,方便骑乘。”
“妙哉!这马掌之下的铁片…”
“谓之马掌,与穿鞋同工。”
“甚妙!”杨虑精神头更好了。
今天说了平常好几天的话量…还遇到了一个能与他相谈甚欢的同辈人,心中欣喜。
于是正从驴背上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