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压了一块巨石一般闷闷的,连着声音也闷闷的,嵇南蕴想纳清素为妃?
是。楚梦姬面上无光,她竟然在嵇羽靖面前承认自己不如清素。
嵇羽靖没说话,看着一潭湖水,湖水中慢慢倒映出清素的脸,不喜不怒,不卑不亢,面如芙蕖,静若秋水。若是嵇南蕴娶她,她会愿意吗?她应该不会吧,嵇羽靖不敢肯定,他已经被楚梦姬残忍的拒绝了一次,他的自尊不容许他再去试探。可是他有什么立场去反对,有什么资格去阻止?
羽靖,今日太子已经私下会面礼部尚书,明日朝堂之上,若是礼部尚书怂恿君上为太子纳妃,一切就晚了。
哼,太子妃说的真的是比唱的还好听,与其说是帮我,还不如说是帮太子妃自己。你是个聪明人,纳妃这种事,你父亲绝对不适合当庭反对,只能拜托我先下手为强。你是哪来的自信?觉得
自己真的在我心中无可替代,我嵇羽靖会任你摆布。
楚梦姬的脸青一阵红一阵,她知道她今日之举手段卑劣,可是她没有办法,只能厚着脸皮硬声说道:我们互惠互利,如此未尝不可。
太子妃,你看开点,皇兄是太子,将来登基成帝,身边肯定不止你一个女人。你今日防着清素,明日还要防更多的女人。
你是不知道,太子对她动情了。他画了几幅清素的画像,再把它们藏在书格里,如此珍爱。还有楚梦姬眼里闪过一丝痛楚,难以启齿却不得不坦白,本宫和太子成婚数载,如今膝下无儿无女。若是清素被纳为侧妃,先本宫怀上子嗣,那本宫的孩子怎么办?太子的第一个孩子,必须是本宫生的。对清素,本宫不得不防。羽靖,帮帮我,好不好?她紧紧拉着他的衣袖,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梨花带雨,楚楚可怜。
嵇羽靖伸手按住楚梦姬的手,然后抽出自己的衣袖,他面色铁青,却极度隐忍,太子妃,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嫉妒不仅冲昏了你的头脑,更是让你变得面目可憎。原来天真烂漫的楚梦姬到哪里去了?
他走了,头也不回,留下楚梦姬一人瘫坐在地上。
夜色深沉,嵇羽靖打了个酒嗝,他的酒量不是很好,平日只在烦闷之时喝上几口。他不敢贪杯,不敢让自己烂醉如泥。他昂起头,将酒壶高高举起,只是酒壶已空,一滴滴吝啬地往下滴到他嘴里。他将酒壶砸在凤凰树下,砰的一声打破夜的宁静。
清素开门,看到嵇羽靖歪歪地靠在树下,他背对着她,地上的酒壶已经裂成几片,哀怜地控诉嵇羽靖的暴行。
刚回来?清素关上门,走了过来,坐在树下的石椅上。
嗯。嵇羽靖回头,声音低沉,他踉跄地走过来坐下,头抵在石桌上,露出的发髻微乱,几根散落的发丝在风中招摇。
清素从未见过这样的嵇羽靖,心也跟着沉甸甸的。她没有说话,只是这样陪着他。时间仿佛变得苍老,走得那么慢,那么慢。
漫漫和风,吹在人身上很舒服,祛除一层燥热,嵇羽靖抬头,终于说话,很晚了,快去睡吧,明日父君还要召见你和族长。
他的脸有点红,身上散发着微微的酒气,不浓,却熏的清素微醉。你也早点歇息。她起身,正要走,又被嵇羽靖的声音牵绊住。
清素
嗯?
没什么只是想问问你,你喜欢这里吗我真是醉了,你刚到篱月宫的那天晚上,我还问过你,你说外面的世界没有繁星满天。嵇羽靖语气萧条,声音越来越轻,轻的像落地的叶子。
这外世也有好的我是说,我最近住的挺习惯的。清素的脸有点红,可惜嵇羽靖抬头仰望空荡荡的苍穹,没有发现。
习惯不等于喜欢。嵇羽靖眼神一黯,如那洒了墨的天空。
我看你清醒的很,还记得我先前说的话,还分辨的清习惯和喜欢的不同。
去睡吧。嵇羽靖起身离开,步履沉甸甸的。
清素那天晚上没睡着,脑袋里都是嵇羽靖离开时那个苍凉的背影。
第二日早朝,天启国君神色清扬,在大殿之上召见菩提族长和清素。煊腾国主和灼照王爷作为上宾礼座在旁。
菩提族长真乃华佗转世,果然医术高超。圣果和食雪草虽然药效神奇,若无菩提族长,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