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避风港之中,路明非目睹了他的母亲乔薇尼为了掩护自己逃跑挡在自己身前,被路麟城和他的秘书娜塔莎几枪贯穿身体,汩汩鲜血从伤口中喷溅出来,在雪原上画出一个刺眼的血花,温热的血液让周围的雪都稍稍融化,他将乔薇尼越来越冷的身体紧紧地抱着,手指因为过度用力而微微颤抖,他不敢减少一丝一毫的力气,仿佛稍一放松乔薇尼便会从他的手中溜走,他慌乱地打开自己为了逃跑准备的行李,从里面掏出准备好的紧急医疗箱,从中掏出绷带为乔薇尼包扎,他的手不断颤抖,几次都没把敷料放准位置,最终他还是完成了包扎,他静静地看着乔薇尼,无视了后面指着自己的几个冰冷的枪口,他就这么静静地望着乔薇尼,虽然乔薇尼被包扎好的伤口已经不再出血,但是她还是面色苍白,双目紧闭,没有丝毫好转的迹象。
就在这诡异的寂静当中,一种悲伤和绝望的情绪渐渐在路明非心中显现,并且愈来愈浓愈来愈强。
不要死!路明非低吼着,他的眼睛变成了耀眼的金色,照亮了身前的雪原。可是,怀中的人,却没有丝毫变化,乔薇尼的身体逐渐变冷变硬。没用的,哥哥,在这里你我的力量都会被压制。一道熟悉的声音出现在脑海当中。
听到这股带着叹息语气的熟悉的声音,一股暴戾的情绪也从路明非的心中产生,他产生了一种冲动,那种撕裂一切,毁灭一切的冲动,这是一种绝望的冲动,他感觉这世上似乎再没有什么值得自己去在意,在没有什么能让他有所顾忌。
这么多年过去了,为什么你还是那么废柴呢,哥哥?就在此时,那个声音再次从脑海中浮现,他转头一看,小魔鬼今天出场的装束是一身笔挺的黑色西装,白色的衬衣黑色的领带,头发抹了油梳得整整齐齐,臂弯里是一束纯白的玫瑰花。他神情肃穆,像是来参加谁的葬礼。
哥哥,我说过的,你本是该咆哮世间的怪物,却非要收敛爪牙做个废物,为什么要这样呢,哥哥?只要你愿意,哥哥,我可以把违逆我们的人都杀死,可是,你那可笑的仁慈阻止了我们,你的懦弱,你的所谓的感情绊住了我们的手脚,可是他们呢?真的有人在乎你吗?你还在乎着你的师兄你的师姐,但又有谁真正在乎你,就连最在乎你的母亲也因为你的仁慈和懦弱而死,你为何还不醒悟啊哥哥?
闭嘴!一声怒喝从路明非的口中飞出,亮金色的瞳孔愈加璀璨。
路鸣泽也不生气,脸上反而露出些许满意的神色哥哥,这才是你啊,就要紧紧地把权与力握在手中,这样你才能守护你想守护的人,才能去做你想要做的事啊,让这世间再没有什么人能阻挡我们。
滚又是一声呵斥传来,路明非挥拳打散了小魔鬼的身影,周身的景象也回到了现实。
明非,我理解你的心情,我也同样深深地爱着你妈妈。但是她帮助你逃跑,违反了这里的规定,如果你配合我们进行一项实验,并且帮助我们做一件事,我们可以帮你救活你妈妈,怎么样,愿意配合我们吗?
我愿意,不管是什么要求。路明非不假思索地回答了路麟城,只要能够救活妈妈,我什么都答应你们。
听了这话,路麟城的脸上露出了微笑,那你先回去准备一下吧,我会在恰当的时间通知你的,到时候我们会告知你实验的目的和内容然后叫来几个穿着白大褂的工作人员把乔薇尼抬走了。
回到房间,路明非瘫坐在床上,他忽然感觉他仿佛还要失去些什么,他的脸上带着惊疑和踌躇的神色,那股怅然若失的感觉让他不禁扪心自问,我真的选对了吗?
哥哥,你不该答应他的路鸣泽的声音又突然出现在耳边答应了他,你就无法达成你的目的了,甚至,你可能会死的啊。
没关系,即使我死了也无所谓,只要能救回妈妈路明非说着,我死了,也只有她会为我悲伤吧!与其这样活着,不如我来换她,我一直以来都只是一个没什么用的衰仔啊,一直都是,哪怕后来我成了学生会主席,成了在任务中独当一面的执行部专员,成为了领子里衬着金子的男人,成为了大名鼎鼎的ricardo··,我的本质依旧如此,你又不是不了解我是什么样的人。
说罢,他的头低了下去,眼里充满了疲惫,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直达灵魂深处的疲惫,他感觉这一年多以来自己这跟弦已经崩到极限了,终于这根弦要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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