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漕帮子弟还在吸溜面条的时候,黎临慢悠悠的捡着咸菜中的肉丝就着大肉粥小口小口吸溜着,之前的那一碗肉汤早就下肚。
他要等,看看这大船啥时候来。
呜呜呜。
一声声船号声响起,
清澈的梁水带起阵阵波纹,早上的金光透过淡淡的薄雾,由数十根钢索拉动的黑影缓缓出现。
伴随着船号声,钢索的下方,黑黝黝的浅滩上,上百人影踩着号子声有节奏的晃动,拉拽着庞然大物。
一声沉重的船号声响起,人群中爆发出强烈的怒喊声。
哐的一声,金属与岩壁发生了碰撞的金石之音传出。
浅滩上的人影放下钢索,无力的纷纷倒瘫在地上。
只不过没人过问。
庞然大物破开那层淡淡的薄雾,那是一艘大船,船首一只狰狞,张着血盆大口的金虎浮雕一层红色的旋风环绕,栩栩如生。
不过这艘船也有些奇怪,它没有旗杆,只有数座高高的瞭望台,上面水手有节奏吹响着船号。
这让人很难想象到这是通过什么来进行运作的。
大船甲板上,墨咏穿着金衣玉带,长长的黑发在潮湿的空气中被打湿紧紧的贴在他圆润的脑门上。
腆着大肚子,一只胖手摩挲着大拇指上的玉扳手又划在跨在腰间玉带,对着一旁黄色长袍的中年男子说道:陈大人,现在到了梁河,应当无碍了。
被称为陈大人的中年男子,眯着眼斜看了身旁的墨咏一眼,从怀中掏出一对铁球,缓缓说道:不会那么简单的,昨天有通报,梁河三十路水贼十七人被斩首。
墨咏沉吟了下,小心翼翼的问道:这水贼?
陈大人冷哼一声:哼,是我那不讲究的干儿子养的,七八年没出过事,偏偏昨天就被抓获,当天下午就处刑,你说巧不巧?
墨咏擦了擦头顶的水珠,也不知道是露水还是冷汗:那,巧确实巧。
我怀疑我们的行踪泄露了。
那该如何?墨咏弯下腰虚心的询问道。
陈大人想了想,说:我们接下来,要前去哪里?经过那些码头?
原计划是因为前些月江湖上通识水性的高手大都被雇佣了,所以我们只能在梁安码头卸货,走陆运,而洋船会继续沿着梁河走吸引火力,等到了梁泰路,转到前往泰河。而卸下的货会化整为零,沿路重新上那些小商船,直接进入都城。
不行,我猜他们会在梁安码头进行拦截,梁安码头直接过去不要停留。
可漕帮
听到墨咏担忧这个,陈大人不屑的笑了笑:漕帮,到时候侍郎大人金口一开,什么帮都得灰飞烟灭。
墨咏听到侍郎,赶忙附和:那是,那是。
可接下来呢,大宝洋船在梁河还是太显眼了,不卸货的话,吃水太深甚至无法通过梁泰路。
可曾闻铁索连环。
听过,曹公与周公的赤壁之战。
今日,我就效仿下曹公铁索连环!
这墨咏不明所意。
陈大人嫌弃的看了墨咏一眼,墨咏立马拜服诚恳的说道:在下愚昧,请陈大人言知其意。
刚刚我心神已经传给我那不成器的干儿子,让他在梁泰码头收购大量的船只已经往这边赶,还会有三艘宝船前来接应,铁索连环相接而起,再分货散开。
他们处理掉我们的水贼,我料想他们就是想要打掉我们的水上力量,让我们本就贫瘠的水上力量更加弱小。
但是铁索连环相接也能让不识水性的高手如履平地,也不用惧怕他们的拦截。
陈大人,您这招高!在下着实愚昧,浆糊脑袋参透不出大人的深意。墨咏卑微的抬起头,一脸的敬仰的看向中年男子。
陈大人呵呵一笑,显然被墨咏这般马屁拍的舒服,也嫌甲板上的风大,毕竟已经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