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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石海子的那些老虎走起路来轻盈而沉稳,他们行走的时候会刻意选择下风处,以避免被猎物发现他们的行踪。这只虎并不会,这只虎的步伐沉重且拖沓,像是已经死去的老虎,四肢被强行支起来行走一样。且这虎又骚又臭,味道极明显,又不在下风处,叫人越发觉得古怪。
闭上眼睛,他听着树林中似乎有一点响动,味道也是从那个方向来的。那边正是西屋的位置,他们的那个诱饵,也正好就是那边。
他想拔下支着窗户的窗竿捅一下那个小个子队长,转念一想,没有这么做。
别业里就是此处位置最好,他将自己的长杖双手持着,举得高高的,只待那虎露头。
虎来了
。
借着月光的照耀下,白马看见一只磨盘那么大的虎头从丛林中探出来。白马下意识觉得这虎像一只死虎,眼神和毛色无光,四只脚像是打绊子似的,全无了一只猛虎应有的敏捷和灵巧。
那虎从树林里出来之后,便猛地一窜,就一下子窜到了西屋的旁边,绕着这西屋转了小半圈。那虎上果然坐了个妇人,也果然是赤身裸体的,只是那妇人的头发长及腰部,且全部都耷拉着,把身上盖住了。那妇人就骑在虎肩膀往下一点,最窄的那个地方,两只手抓着松垮垮的虎皮,在虎身上晃晃悠悠的,像是要掉下来了似的。
白马见时机到了,便将手中的长杖往地板上猛地一戳。
这长杖一戳下去,瞬间扎进那木制的地板之中,一股狂风向四面冲出,白马的身上瞬间迸发出一阵水汽,像是水壶烧开了似的。他口中念动咒语,将腰间插着的那柄由黑虎打造的短斧抽了出来。
那小个子队长被他这么一下子给惊醒了,赶忙坐起身来,眼见着一身水汽的白马从窗口那里跳了下去。
他便跑到窗口处,眼见着院中一只头有磨盘那么大的猛虎,身上骑着一个裸身的妇人,正与身着青色短衫手持一只闪着寒光短斧的白马对峙着。
小个子队长嘴里叫了一声:坏了。他连忙转身把搁在桌上的斧子拿了,手指头一勾那酒葫芦,想从窗子那也跳下去,想了想,还是走了楼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