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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章 金花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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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青壮的儿子和嫁出去的女儿都在京城里经商做官嫁作人妇,就算是驾快车,也要半个月的路程。左家老太太去世得早,只有老爷子一个人在家。



左老爷子是个大胖子,脸上全是麻子坑。当年是跑马帮起家,据说贩私盐杀人越货刨野坟子的事儿也没少干过。自打进了金花城以后,金盆洗手,干了正经买卖,开始是收猎户的皮子,后来也开始经营酒楼南北杂货和典当生意。但他脾气和年轻时一样,稍不



满意就对人破口大骂,对家里人更是伸手就打,不光是下人经常被打得遍体鳞伤,金花城里没人敢惹,就连成年了的儿子女儿都不愿意回家。所以连过年的时候,儿女都推脱京城有事走不开,也就一年半载地都不见回来。



就是这么个主儿,在中元节前半个月蹊跷地死了。



当天夜里,左老爷子早早地吃了饭服了药就睡下了。半夜的时候,家里人听见他屋子里咚咚的捶门声。下人摸着黑点起蜡烛,端着烛台去老爷子屋里看,发现屋里黑洞洞的,老爷子正躺着睡觉。



老爷子被烛光晃醒了,很是不高兴,破口大骂了一阵。下人赶忙陪了不是,战战兢兢地回到自己屋里躺下了。过了半个时辰,屋里又是两声巨响,像是把什么重物摔到墙上的声音。



下人没敢再去,等到天明了,去服侍老爷子起床更衣。



谁知刚一拉开门,便吓了一大跳。屋子里乱七八糟的,老爷子靠在墙上死了。老头子背后的墙上木板都断裂开了,脖子上有几圈勒痕,衣衫不整全是刮伤和木屑;从他的嘴里吐出一大口血,在地面上和身上穿着的白色锦缎内衣上流了一大滩。



一众下人慌了神,只有一个范姓的管家定了定神,去官府报了官,又差人去京城给左家的儿女们捎了信叫他们奔丧。左家的三儿两女雇车从京城出发,花了半个月的时间终于回到了金花城。



问了老爷子是怎么死的情况,范姓管家如实相告,几个儿女听罢纷纷觉得后脊梁发冷。事情虽然蹊跷,不过既然官府来了人断了案,也只能听信了。



官家的说法是,近期金花城有贼人过境,恐怕是当晚贼人偷偷潜入左宅,抢劫杀人。左老爷子那个卧房一向少有人进出,他的柜子往常又锁得紧紧的,具体丢了多少东西,没人说得清楚。



不过,这宅子里上上下下只死了老爷子一个人。到底是老爷子以前在江湖上结的仇,还是这波贼人里面有左家以前的下人做的内鬼,这就不好说了。之前有一个好吃懒做的左家下人,叫马老三的,听说半年前去当了贼。他在左家挨过左老爷子的打,搞不好就是他怀恨在心,对左家又熟悉,就带了贼人来抢左家的东西也说不定。



至于那一夜,左老爷子睡下了又咚咚地捶门的怪事,恐怕是当时左老爷子在求救,而这伙贼人怕事情败露难以脱身,就叫一个长相接近的人脱了外衣躺在床上,假装是左老爷子在睡觉。晚上烛光不甚亮堂,下人平时又不敢正眼瞧这暴脾气老爷子,也就糊弄过去了。



左家下葬的当晚,三个儿子吃了饭,打算在老爷子房里商量一下家产和下人如何打发的事情。老二说回房间拿个东西,就端着烛台出去了。老大和老三两个平日里就有些许不对付,老二一走,就都抱着膀子不言语。有云遮月,四下隐隐绰绰,只有一盏灯的灯光在黑暗里飘忽不定。



儿啊



黑暗里左老爷子的声音突然出现了,那声音苍老而嘶哑,又仿佛是用手捂住口鼻一样含糊不清。声音仿佛是他在求救于两个儿子,又好像是发出警告一般。而最后又发出几声咳咳咳的声音,像是被人扼住喉咙的濒死挣扎。



老大和老三一惊,四下寻找声音的来处。又觉得那声音仿佛来自四面八方,就像是老爹的魂魄附到这个房子上了一样。望向范管家给他们指的老爷子的尸身处,那一地的血本来已经擦干净了,现在又在微弱的灯光下仿佛显了出来。老三顿时觉得嗓子眼紧,又发不出声来,仿佛喝了大酒,又像在厨房吸多了煤烟一样,头昏目眩,只想呕吐。他跌跌撞撞地往门口处跑去,房间却像是一个大圆球,他在这圆球里无论怎么走,却只是在做无用功,房门离他仍是那么远。他又紧赶了几步,连滚带爬地撞开房门,身子登时摔在地上,仰着脸大口喘了几口气,呻吟了几声:来人啊,来人啊人也昏死过去。



左宅闹鬼,这事儿算是传开了。



左老爷子下葬当夜,左家老大又横死,老三也昏迷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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