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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章 奔赴辽东
时间又多少有了些景仰之情,自然也就不再刁难咱义勇军一行,多少还开点小灶,



有时够级别的军官才有的宵夜什么的,也偶尔叫上我一块,席间问些我对这次战事啊,国际形势的分析啊,我吧还是就把局势往好的讲,原因是明摆着的,这都快开打了再说哪儿哪儿不好也没啥意思了对不?



再回过头来说一下军队的情况。咱嘉定府的人是两个营开拔,一个是绿营的天机营,一个是勇营的追风营,听名字很牛,不过实际情况就没有那么好了。我打队伍出发的第二天起就开始熟悉这只队伍,天机营对外号称800人,追风营对外号称1000人,可实际上吧,如果我算数不错,最多有对外宣称的一半的人马,这还不算糟糕的情况,晚上露营时没事我就喜欢和人闲聊,过了三五天哪部分我都有个数了,比如辎重,一共就三十个人押运,两人负责用一只骡子或一匹马拉个平板车,就这数量每个平板车上也没有多少点东西,再除去咱睡觉用的帐篷,做饭的家伙事,粮食真没有太多点。你说这好办只要是大清的地盘上军队还可以采购些补给,那我们就不谈这个再说下别的方面,比如士兵手里的武器,大约一半人是发了口大刀,有些刀口都生锈了,有小三分之一的人提杆红缨枪,有些枪尖都磨没了,其他人包括咱后面随行的30号人就什么都没有发了,说是到了战场相机而动,好在咱义勇军都有准备,我带了把常用的腰刀,马大脸,青城派的人带了剑,其他人也多少带了些家伙事。另外再说这些个当兵的,有些一看就有病,有的呢不像当兵的倒像痞子,有的一问快50了。



再说说咱归李额外外委管理的30号人,除去咱义勇军18人我自然熟悉,其他的人的基本情况我也差不多知道了:刘破烂,本名刘夏西,淅川直隶厅(今河南南阳市周边)人,今年也才28岁,5年前逃荒到了嘉定府,住在城郊一个破草棚里,靠在城里收破烂为生。那他怎么被抓了壮丁呢,一问,原来那天他也是走了霉运,收破烂收到了兵营外,刚好遇见一个军官带着两人从军营里走出来,不知道是那个当官的心情不好还是怎样了,硬说刘破烂是刺探军情的,就抓起来了,后来吧审来审去好像也审不出个什么,但战事突起,当官的一看这小子蛮精壮就眼珠一转吓了吓他:想死还是想活啊?他哪见过这阵势,吓得尿都快出来了,一个劲的磕头说只要能活命怎么都行。于是当官的心满意足的让他随军了。还有个冯包子,本名冯回真,他是在嘉定府城北清风街卖包子的,我路过那边时还买过几次,他随军出行也有点故事。说是那天他和往常一样在卯时和面做包子,刚把摊子摆好,突然依稀见街头南边有两人在和另一个人打架,然后就见两人中的其中一个从腰间抽出把匕首,刺向另一个人,听得那人啊了一声就倒地不起了。冯包子胆不小,变丢下摊子跑过去,可能心想能救个人算件功德,哪知走过去把手一放那人鼻孔上已经断气了,看来杀人的这个是下了死手的。于是冯包子摊子也不摆了,急冲冲的赶到了知府衙门报了官,两个衙役就跟着来了,一刻钟之后验尸完毕,然后就是收尸回衙门停放待人来认尸。本来这事也就这样结束了,可两天之后该来的事情还是来了,死者的双亲到了衙门认亲,哭个死去活来,死的这个是他们的儿子才20岁,然后他们也从衙门那里得知了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一听到报官的人是冯包子,就一口咬定是冯包子杀人然后贼喊捉贼,为啥呢?说来也巧,这两人和冯包子有些过节,买包子的时候硬说冯包子的包子是臭的,而冯包子也是个急性子,当街甩了那个男的一巴掌,然后两人就在街上打了一架。这事本是小事一桩,可那么巧看到两人儿子被杀的是冯包子,这说出来就没几个人信了。案发时间是卯时初,街上除了冯包子又再无人证,冯包子是百口莫辩,就这样被收了监,好在他老婆懂事理,散尽了家财买通了衙门的各个大人们,因此把这事给压了下来,本应斩首的判了个充军。



其他的人就不细说了,有帮人算命的张半仙,说是懂些奇门遁甲,会些阴阳八卦。有卫和尚,真正的少林寺入室弟子,问他如何入伍的,他也不说。还有付阿门,这当然是绰号,因为他在前些年去了省城跟着一法国来的传教士信了耶稣,回到嘉定府就开始传教,按理说这档子的人衙门是不会去动他的,也不知是为什么跟着咱一起出征了。



到了第三天晚上,咱们的队伍就进去了成都府了,想着省城的繁华而咱几个就睡在这城郊的烂帐篷里,我心里吧有的就只剩下惆怅了。然后当官的就通知了下来,说是原地修整一天,一个在周边采购些食物,一方面等待四川其他州府的队伍后天一早一起出发。望着天上的点点繁星,我再低下头看着手里念云给我捎上的香囊,心里企盼着能早日得胜而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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