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荣赶紧过来打圆场,也顺便给常继祖介绍。
这位是都察院左副都御史陈瑛,受陛下恩宠,朝廷开衙之后,就要拜为总宪了!
常继祖一听,原来是他。
陈瑛在是明史中六大奸臣之一,与胡惟庸严嵩同列,是永乐期间有名的酷吏,在建文时代在北平任佥事,就与朱棣眉来眼去,暗中通报消息,结果被建文发现,直接发配广西。
等到朱棣登基之后,将此人诏回应天,担任左副都御史,刚一到任就直接掀起大狱,列出建文朝二十九奸臣名单,按单锁人,下手之狠辣,世所罕见,在处理胡闰一案中,所籍数百家,号冤声彻天!
就连陪同他一同处理此案的其他御史尽皆掩泣,就连他自己都忍受不了,瑛亦色惨,却依旧说出了:不以叛逆处此辈,则吾等为无名。这样不要脸的话。
常继祖仔细回想了一下,确实跟这位未来的左都御史大人没有什么牵扯,这家伙凭啥对自己敌意这么重?
难道自己是开启了正义光环?但凡纪纲陈瑛这样的人都会天生的对自己产生反感?
不过陈瑛与纪纲不同,明面上的战斗力比纪纲要强太多,侯爷国公尚书被他咬死了好几个,其他的都督,指挥使这种级别官员死在他的攻讦之下的更是数不胜数,而且到了后面连太子朱高炽也不放在他眼里,朱高炽那样和煦的人物都对陈瑛怨恨极深,公然对他说出:卿用心刻薄,不明政体,殊非大臣之道。这样的话来。
纪纲可都没有这样的待遇。
所以常继祖并不想跟陈瑛起什么冲突,听完杨荣介绍后,还向陈瑛拱了拱手,转头看向一边,意思就是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也就是了。
可这世上的事却难尽如人意,常继祖不打算跟陈瑛起冲突,可不见得陈瑛就打算放过他。
就在杨荣向常继祖介绍完他之后,他阴恻恻的冒出一句话。
这位相比就是开平王府上的世子常继祖吧?我曾听闻世子抗拒锦衣卫执法,还用花言巧语与天家攀亲,甚至在应天府中大动干戈,令百姓不安,应天府尹向宝至今卧床不起,观世子种种行为,果可称得上国朝第一纨绔!
只是陈瑛忽然话锋一转:国朝制度,勋贵也在御史勘核之下,更何况尊驾现在也有官身,需知国法如炉,本官的眼中可不揉沙子,世子当好自为之才是!
常继祖一听就毛了,我擦,你自己听听你说的是人话吗?咋的,摆明车马要跟我干呗?谁怕谁?我铜锤呢!我特么锤死你!
只是今天他是来参加诗会的,那把铜锤也没有带在身上,于是开始满屋子寻找趁手的家伙事。
杨荣一看不好,心中埋怨这位陈总宪,好端端的何必去惹他,赶紧拉住常继祖,笑着说道。
陈总宪金玉良言,并无他意,世子不必多心。
然后又扭头看向陈瑛:陈总宪,今日是本官开诗会的日子,别的事情是不是不太适合在这里讲?
杨荣此时的脸色已经很不好看,陈瑛估计也知道自己刚才那番话没给杨荣面子,此时也不再言,而是踱步到窗前,看起景色来了。
常继祖犹自愤愤:杨先生,我是刨他们家祖坟了吗?竟然这么说话!你等着,我先砸断他一条腿再说!
他在大本堂好歹读了几天书,叫杨荣先生也是应该。
杨荣苦笑:世子,你既然喊我一声先生,今日无论如何也要给我点面子,万万不可在此动手,更何况他马上就要荣升左都御史,正二品的朝廷大员,可不是那些锦衣卫校尉可比,世子切莫冲动。
那我就要请问杨先生了,他为啥这么针对我?
杨荣叹了一口气,在常继祖手上写了一个方字,然后小声说道:挡人财路如杀人父母,官路也是一样。
常继祖瞬间明白过来了,方孝孺!
他曾经救下了方家除了方孝孺之外的性命,虽然在他来说是积德行善的好事,可在陈瑛这样的人眼里,却是挡住了他的功劳,别人可能还不太会放在心上,可陈瑛这样的人却总会耿耿于怀。
今日之事就是最好的证明。
常继祖既然明白了前因后果,心中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