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姨妈跪倒在甄氏跟前,披了一脸的泪,哀哀欲绝。
她现在连陈萱儿的面都无法见到,宫宴结束的当天太后就将陈萱儿扣在宫里,这些天都被拘在毓庆宫的偏殿,由常嬷嬷亲自监督她学规矩礼仪。
太后带话给她,一定会将陈萱儿培养成合格的夏国郡主。戎国国主启程回国那天,就是陈萱儿出阁的日子。
在来白家之前,陈姨妈多次哀求终于见到了太后,但太后说两国婚约已经定下不能反悔,为了让她放宽心且把陈萱儿的嫁妆多加了两成。
无比要让萱儿郡主带着十里红妆远赴戎国。
太后还表示,陈萱儿出阁当天,会允许陈姨妈亲自送嫁。
陈姨妈见太后态度坚决,依然不死心,只以为太后气自己一意孤行不顾伦理要将陈萱儿塞进后宫所致。
「姐姐,我错了,你就帮我求求姑母。」陈姨妈泣不成声,完全没有了宫宴当天的意气风发。
甄氏看着跪在脚边痛哭的亲妹妹,心里没有丝毫怜悯。
一切都是她自作自受。
当初陈萱儿在白家害人,被送进庵堂,虽然陪伴青灯古佛,若是她出来后不作妖,老老实实嫁人,甄氏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她们母女仨偏偏上蹿下跳。
「我早都说过,咱们从此不再是姐妹。你若是求,就去求镇国公老夫人。」甄氏淡淡的说道。
陈姨妈神情一滞。
她不是没有求过镇国公老夫人,但老夫人压根不见她。
她求见老夫人不成,去范府求了堂妹甄萍,但甄萍不仅不帮她,还表示能够嫁到戎国当王妃是萱儿的福气。
这样的福气她咋不给她闺女范凌仪?
镇国公府甄若诚和佟氏看在陈静儿的面子上倒是替陈萱儿奔走了几天,被太后知道后狠狠申饬了一番。
而她依托着镇国公府结交的世家夫人,在她上门时全部避之不见。
此时的陈姨妈,除了求甄氏,已经无路可走。
「姐姐,咱们怎么可能不是姐妹呢?咱们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姐妹啊。」陈姨妈眼泪洒了一脸,伸手欲攥甄氏的腿,被甄氏撇开。
甄氏似笑非笑的看着陈姨妈,这话她自己信吗?
她做出恶心白家事的时候咋不说打断骨头连着筋。
「姐姐是不是生气我和大伯母走的近?我也是没办法。姐姐你生我的气,姑母对我也淡淡的,我们娘仨若是想在京城立足能咋办?」
甄氏皱紧眉头,这个妹妹总是这样,习惯性将错归拢到旁人头上。
她进京后,太后赏了院子,赐了大笔金子和田地,若是母女仨老老实实营生,不说大富大贵,过富足生活是能够的。
可她偏偏想攀够不到的高枝,甚至听了镇国公府老夫人的挑唆不顾伦理的将陈萱儿朝后宫里塞。
可就不怪太后下狠手了。
「你以为我在气你和镇国公府走的近?」甄氏简直被陈姨妈的逻辑气笑了。
「姐姐我和大伯母走的近除了依靠她在京中立足外,还想将咱家那大院子夺来。我不是……我不是图别的。」陈姨妈哭道。
「你图什么你不必给我说,萱儿这事已经板上钉钉,你与其在这里哭,不如好好回家给她置办一份嫁妆。」甄氏语气冰冷。
陈姨妈一阵愕然,紧接着又一声呜咽。
「从前都是我错了,姐姐你打我骂我我都没有怨言,只求你帮我求求姑母。萱儿不能嫁到戎国去啊,她嫁过去我们娘俩就见不到了啊。」
甄氏不为所动道:「姑母决定的事,我改变不了。」
陈姨
妈伏地痛哭。
「姑母最疼姐姐,姐姐去求一定管用。」
忽然陈姨妈抬起头,匍匐着去抓小福圆。
「请外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