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嫁!我不去!”
尤青芽掀开帘子,直接进了里屋,饭也不吃,气呼呼的去躺着了。
钱氏气尤青芽翅膀硬了,总是和她对着干,隔着窗子咬牙道:“你别以为县令赞了你几句,说那女子不如男, 你就拿乔了。你要真是个小子,咱家至于那么为难?”
钱氏又隔着窗户骂了几句,犹不解气。
“娘,白家给的料子,六姐说好了给我留一套,你给我几个大钱,我明天去镇上裁了。”尤家小妹尤青苗从磨坊里捡完豆子出来, 伸手问钱氏要钱。
“一个个赔钱货!那料子给你三姐留着的。”钱氏正火大, 尤青苗撞到枪口上。
“三姐啥好料子没有, 还抢我的。”尤青苗振振有辞,“娘你给我两百大钱。”
“我没钱给你,你以为两百大钱那么容易赚?家里磨豆腐得磨多少豆子?就知道花钱!”
钱氏白了尤青苗一眼,心里想,这要是个儿子多好。
自打生了老七,她的肚子就彻底歇了,生儿子的梦想彻底破碎了。
这要是个儿子,别说两百大钱了,就是二百两银子她抽筋扒皮的凑也乐意。
尤青苗听到这话,不高兴,拉长脸道:“娘也知道磨豆腐辛苦,那为啥爹还拿着银子去捞堂哥。胳膊肘朝外拐,亲闺女要两百大钱都不给。”
小闺女提到这一茬,钱氏同样不痛快。
上次尤麻子被抓, 钱老爹使了五十两银子上下打点。这次又被抓,钱老爹又拿着银子去打点了。
好几天,磨坊都没开工,尤老爹着急上火的在县里东奔西跑。
她想拦拦不住,就一句“谁让你没生儿子断了尤家二房香火”就堵死了她。
尤老爹打定主意,死后由侄儿尤麻子给他摔盆举幡,家里从磨坊到地都由尤麻子承继。
现在尤麻子牵扯进拐卖人口一案,能不能从大牢里全须全尾的出来还不知道呢。
老尤家无权无势的,想捞个人比登天还难。
现在全村能在县令跟前说上话的,只有老白家。
厚着脸皮去求白家,想都白想。
先不说白家遇到老尤家就绕着走的风格,就说尤麻子两次入狱都是因为惹了白家,而且这次还牵扯到白家眼珠子一样的闺女,那更没法求。
钱氏边想边气,板着脸让尤青苗端碗摆饭。
“六姐吃饭。”尤青苗喊尤青芽吃饭。
“不吃了!”尤青芽说。
“不吃饿死算了!”钱氏吼道。
一个个的都不省心。
饭刚摆好,尤老爹踏着暮色从外头回来,拉着个脸,一进屋就唉声叹气。
“……跑了两天了,吃饭吧。”
钱氏将筷子递给尤老爹,不用问,看脸色就知道跑了两天没结果。
“吃什么吃,我这上火上的能吃的下?”尤老爹叹气道。
钱氏和尤青苗不吭声。
“老天爷要绝我尤家!我在外头问那捕快,说大侄儿不被砍头也得被流放到苦寒地。”尤老爹一脸悲愤,“大侄儿勾结拐子我不信, 他没那个胆子。也不知是谁诬告的,县令就偏信了。”
钱氏在一旁说道:“不是说得升堂审问吗?咋那么快就砍头流放?”
尤老爹唉声叹气:“妇道人家懂什么。一遍刑下来,谁能招架的住,不承认都不行?我使了十两银子买通一个捕快,让我看了麻子一眼,那被打的浑身是血。呜呜呜……”
尤老爹说着说着哭出了声。
“十两银子,爹,疯了吧。”尤青苗忍不住叫了起来。
钱氏一阵窒息,心在滴血。
十两银子,家里得磨多少豆腐,就这样洒了出去,只为了见侄儿一面。
“别说十两,就是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