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和他討論一下女人是什麽這個千古以來最嚴肅的問題。
張北平常説話輕佻,但其實也是一個童子,兩個十四五嵗的童子談女人,和那些坐而論道的文官說兵事沒有兩樣。張北比吳牛好一點,至少他有一個流氓的爹,自小耳濡目染之下,對女人多少都有點認知,他雖然看不慣爹爹的風流,但是他也偷偷看過爹爹和女人交合的狀況,不算是純情處男。
阿牛呀,我説,女人就是棉花,看上去輕飄飄沒有攻擊性,只要你稍微靠近,非得把你身上的水分榨乾才消停。
阿北,沒有那麽恐怖吧,不過我覺得女人就是竈頭,把男人放在火上烤,非得把你勞役個半死才消停。
張北把女人想象成一個能把自己精元榨乾的個體,阿牛則把女人説成只會折騰男人的主子。兩人如同瞎子摸象,紙上談兵,誰也不服對方。最後大家都累了,就決定在亭上睡了一晚,做了一回斷背山。
阿牛,我們再說下去也不會有啥結論的,我說呀,你看得懂文字吧,我爹有一部叫太平要術的書,聽爹說裏面有很多大學問的,天文地理,醫卜星相,奇淫技巧,行軍列陣,無一不包。爹不時拿出來翻看,裏面肯定有關於女人的學問,不如我偷偷拿給你看看。事先説明,你看懂後一定要教我哦!
看你呀,空有寶書自己卻不看,卻找我來看,好吧,我乾脆讀通了再傳授給你吧。阿牛祖上是朝廷散官,自小爹爹有替他啓蒙,多少也懂一些文字,反而張北的爹張角本來是個不學無術的流氓,張北說他爹在某某山上巧遇南華老仙,忽然腦門大開,懂得很多奇淫技巧之術,被洛陽的吳秋相中收爲門客。作爲他兒子,卻無緣登入仙道,大字也不識幾個,拿著奇書也沒用,在吳府裏,張北把父親部分奇淫技巧之術和其他人分說,譬如可以用水車打水倒灌去田裏的儲水池,不用去河邊打水了,河水會自己流入水池裏;又或是在馬的脚上打脚掌,如同人穿草鞋一樣走路,減低馬匹因爲馬腿折斷報廢的幾率,延長馬匹的使用年期,不過,吳家的家奴們聽起來就是覺得天荒夜談,也許阿牛太笨,就只有阿牛唯一的聽衆,其他人根本不相信他,還説讓他造夢去。
這兩年來,阿牛聽到張北說這些,都會模仿張北說的來做一下,水車造不來,但打造一些有車輪的小水車來挑水就省力不少,至於馬掌,他不懂打鐵,造不了馬掌,但馬鞍和繮繩便成功打造出來,少主吳龍騎著里飛沙力壓全場也多虧這個馬鞍和繮繩配合。
阿牛從涼亭去河邊走之際,遇上氣衝衝跑過來的阿南。
阿牛,終於等到你了,我找你找得很苦呀!阿南一臉的委屈,一個箭步飛身抱著他。
怎的?阿牛也是一愕。
阿爹已經讓我嫁給你了,以後我就是你的人了。
南妹,不要激動,福伯跟我説了,只是還未有定下日子而已。
來不及了,現在你就是我的夫君,我們一起逃離吳家吧。這個只有十四歲的少女,以爲離開吳家就能海濶天空。
南妹,等等,我們結婚就是了,爲啥要離開吳家,路引拿到嗎?還有我們的賣身契還在家主手上,我們不能逃跑的。更何況,我爹還受傷在家,我怎麽能夠抛棄他呢?不玩了,我還要立即回去馬廄照料小白。
昨晚偷偷走出去找張北,沒有在馬廄陪睡。作爲馬倌,除了日常喂侍,替馬匹洗澡梳毛放牧等固定工作之外,定期也要和它們陪睡,建立感情。也許,侍候馬比侍候女人更難耶!當然,拉車的馬耙泥的馬是不配這種待遇,馬也有貴族家奴上下之分嘛。
還照料什麽,昨晚我在宴會上聽到家主已經把小白送了人,就這兩天之内,你也不用再花心思在小白身上。阿牛哥,我們先去郊游好嗎?阿南昨晚聽到老爺和曹内侍對話這内幕消息,而消息和她未來丈夫有關,當然格外留神。阿南知道,一旦今天放過了阿牛哥,她這一輩子就成了老不死的女人,他不能人道,説是爲他守生寡也不爲過。明天,就他們將和里飛沙一起被打包送到在曹騰那老不死的家裏,哪怕他能夠天天見到阿牛哥,他們之間的身份,也注定無法開花結果。
怎麽會這樣。。。自從在爹手裏接手小白以來,他就是自己唯一的夥伴,比自己的女人更親密。這和後世的男人把電單車當作二奶的一樣,當然嚴格來説阿牛現在還沒有接觸過女人。現在小白要走了,情緒一下子跌落谷底,連阿南説什麽他也聽不到。
阿牛哥!阿牛哥!怎麽了,我很討厭嗎?因爲得不到預期的回應,阿南很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