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父皇还在怀疑自己,朱高炽心烦意乱,他能肯定不是自己干的,但他确实肯定不了是不是北京的文官自作主张,这时候只能一口咬定是朱高煦自己策划的。
于是朱高炽罕见地跟朱棣犟了起来。
“儿臣不知,但儿臣敢问父皇,为何不是二弟自己做的戏码?他一直对儿储君之位虎视眈眈,此事说不定就是他为了陷害儿臣而做的。”
出乎意料,朱高炽的顶嘴并没有让朱棣雷霆大怒,而是耐人寻味地沉吟片刻,然后挥手让朱高炽退下:“此事朕会派人彻查,你暂且退下,等朕的消息。”
朱高炽退出了书房,看着大殿关闭的大门,他的心中却充满了不安。
要知道,这场储君之争已经到了白热化的阶段,任何风吹草动都可能引发轩然大波,他必须小心应对,否则一旦落入朱高煦的陷阱,就可能万劫不复。
面对进一步就能继承大明江山的机会,这时候已经没有什么兄弟情了。
别说他俩本来兄弟情就不多,就算是再亲的亲兄弟,面对江山的诱惑,也不可能拱手让人。
哪怕皇权是魔鬼,所有皇子也都愿意成为魔鬼的使徒。
此时,皇宫之外,朝野上下都在关注着这件年度大事——储君之争。
大皇子朱高炽与二皇子朱高煦之间的较量已近尾声,而决定胜负的时刻即将到来。
经过户部紧张的统计和核算,结果终于揭晓,朱高煦领导的北直隶在变法发展的各项指标上均表现不错,综合累计成绩更是超过了朱高炽领导的南直隶。
这一结果震惊了朝野,也让朱棣陷入了沉思,然而朝中的局势已经容不得他过多犹豫。
朱高煦的支持者纷纷上表陈情,几乎是九成五的勋贵武臣,都要求按照约定立刻册立朱高煦为储君。
而朱高炽一方的官员也没有放弃挽回局势的努力,此时,一份份奏折如同雪花般飞入朱棣的书房,都是文官们的上书,指责北直隶在变法发展的统计中作弊,他们列出了种种疑点,要求朱棣彻查此事,以还朝野一个公道。
朝中大臣们因为储君之争已经闹得不可开交,双方各执一词,互不相让。
朱棣看着这些奏折,眉头紧锁,眼见着事态已经逐渐失控,而此时又事关重大,朱棣心头烦乱,一时难以下定决心,他准备在探望病情的时候去问问徐皇后,毕竟徐皇后不仅是他深爱的妻子,更是足智多谋的“女诸葛”,曾经多次在关键时刻为他出谋划策最重要的是,她是两个皇子的亲娘。
——————
坤宁宫内,一股浓重的药味弥漫在空气中,令人不禁感到压抑。
徐皇后躺在病榻上,脸色苍白如纸,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疲惫。
御医戴思恭站在一旁,紧锁着眉头,他和同僚们已经为徐皇后诊治了多次,但病情却丝毫不见好转。
他心知肚明,徐皇后的病势已经沉重到无法挽回的地步,补药进去就像是一点都没效果一样,他虽然号称神医,但此时却束手无策,无法为她带来一丝生机。
二十五年前他留不住马皇后,现在他也留不住徐皇后,无论人生前是何等尊荣,在死亡面前都是平等的。
此时,朱棣急匆匆地走进了坤宁宫。
他看到徐皇后的样子,心中一阵刀扎一样的绞痛,他缓了半晌,坐在床榻边,紧紧握住徐皇后的手。
徐皇后微微睁开眼睛,看到朱棣焦急的神情,她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陛下,臣妾怕是不久矣臣妾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储君之事。”
朱棣心中一紧,他知道徐皇后一直对册立储君之事放心不下。
毕竟,手心手背都是肉,全都是从她徐皇后肚子里出来的孩子,当娘的哪舍得厚此薄彼呢?
朱棣沉默片刻,将最近发生的情况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她。
然后朱棣低声问道:“你觉得炽儿和煦儿,谁更合适为储君?”
徐皇后微微摇头,声音微弱却坚定:“陛下,储君之争关乎国家未来,不能轻率决定。依臣妾之见,不妨先派几位公正无私的大臣去北直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