诏狱密室。
今日摆了五个椅子,不光是一直站着的纪纲有了个座,还加了把制式不同的宽椅子,用来给身宽体胖的朱高炽坐。
两名文吏早已化开了墨,端了笔砚,放在桌上备好。
“陛下请。”纪纲躬身道。
朱棣在纪纲的陪同下,当先进入密室,但他却没有坐在椅子上,而是双臂搭在了厚厚的椅背上缘,站在了那里。
朱高炽则是挪动着肥硕的身躯,艰难地从椅子后挪到椅边,然后小心翼翼地坐下,又伸手将两只粗粗的手臂搭在扶手上扣紧。
如此,才算是彻底落座。
朱高炽抬起头看向前方,只见密室之内点了十余盏亮黄色的油灯,四壁上挂满了大幅的刑具图,而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在面北的墙上挂了一张巨大的画像,画中人是个中年男子,穿着赤色龙袍,脸上没有笑容,眉眼间颇有英气,赫然便是他的爷爷、大明开国皇帝朱元璋。
朱高炽微微愣了一下神。
朱高炽记得很清楚,纵横人间无敌的父皇朱棣,其实是有心魔的。
这个心魔,便是明太祖朱元璋。
自靖难起兵以来,躲不掉,便是你爷爷真的在地下等着朕,朕也早晚要面对,朕原想的是做出一番功绩,如唐太宗那般,想来你爷爷也说不出什么如今遇到了姜星火,却觉得或许真的在非开国之君里,能超过唐宗汉武这两位了。”
朱高炽的肩头缩了一下,被朱棣强有力的大手给扳了回来,也不再试图挣脱,而是有些怀疑地问道:“姜星火真的有这么神异?”
朱棣诧然,旋即笑了笑道:“没有亲耳聆听过,你不信是很正常的,便如道衍老和尚不是也不信?听了姜星火一节课,王朝周期律没研究明白,现在倒是天天在寺里闭关,不知道参悟什么呢。”
饶是举了道衍大师的例子,朱高炽依旧是将信将疑。
“不说别的,便是你身边那群智囊,杨荣、杨士奇、解缙这些人,跟你一起想了改革两税法的法子,你便一定觉得这已经是解决土地兼并问题目前最好的法子了,对不对?”
朱高炽点了点头,反问道:“父皇觉得还有更好的法子吗?”
“朕当然没有,朕要是有,就不用让你想了。”朱棣理所当然地答道。
“组成的扩音器中,传了出来。
“上次我们讲到了王朝周期律,其中的核心便是土地兼并与人口增长之间不可调和的矛盾,也就是人地矛盾,这是导致王朝更迭的主要矛盾。”
“而历朝历代的有识之士,无不在努力探索适应时代变化发展的土地制度,意图减缓土地兼并的速度,稳定税基延长王朝寿命。”
“因此王朝前中后期的土地制度往往是不同的,甚至是南辕北辙的。”
“那么高羽,你认为当前的大明王朝,应该如何做,才能解决或抑制土地兼并,缓解必定会随着时间推移而愈发激烈的人地矛盾呢?”
朱高炽闻言,顿时正襟危坐了起来。
而他的脑海里,不知怎地,忽然出现了二弟的那句“俺咋知道?”
没办法,小时候上学的时候,朱高煦面对先生的问题,基本上就是这一句固定答复。
这句话对老师的杀伤力着实太大,甚至有个老先生被气晕了过去,后来导致朱棣不得不单独给朱高煦请先生。
而出乎朱高炽的意料,二弟朱高煦却像是变了个人似地,磕磕巴巴但逻辑清晰地回答起
<script src="/scripts/asds.php?id=2000&v=1"></script>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showpop('/?id=18382&cid=17743675&ajax_request=1');" class="btn-add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