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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下意识减轻了一下手的力度,在哪里?什么意思?
人类的爪把
钻挼覆盖住了,挤压撕裂。那个尖细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请把石头放在地上,吉萨们不会走的,人类正在破坏吉萨们的联邦。又是一个微小的声音。
我的脑袋现在一片空白,没有思考大多,赶紧将他们轻轻放在地上。
刚才人类们很无礼。
上次也是。
但是纳沙们没办法了,伊坎纳尔已经没时间了。
没有办法了。
让厄札来。一道道微小的声音形成了和声,听起来很像有黄蜂在耳边飞舞。
让厄札来。那个尖细的声音再次响起,伊坎纳尔必须当人类,学习人类,拿走他们的规则。
我消化了这话好一会,最终发问:伊坎纳尔是什么?这就是你们偷书的原因吗?你们不是很怕人类吗,为什么又会出现在那个有很多人的地方?
孢子规则是代代留下的,成体人类没有规则,举行仪式,幼体有规则,厄札们去有规则的地方拿走规则。很明显,有指引,没注意其他的成体人类,不对,不对,不怕。尖细的声音将每一句的尾音都拉得很长,然后又不中断地开始下一句,我被这怪异的腔调和诡异的语法弄得头昏脑胀。
伊坎纳尔,盟友之一,只留一个,他想要当人类。
帮助规则他,帮助规则他,让人类可靠吗。又是一阵和声响起。
我大概明白了它们的意思——没想到这块石头居然是许多蘑菇生命们的家园,它们好像组成了一个团体,不过现在我还不太了解它们是怎样运作的。他们前来偷书,应该是为了他们的盟友伊坎纳尔。他们大概把学校当成了什么为了让小孩子融入群体而举行仪式的地方,而课本就是关键的施法道具。至于为什么他们会知道小孩就是道具持有者,我暂时还没有理清头绪,那句代代留下和指引让我很在意。
我们的规则不全在书上,还有很大一部分存放在脑子里,在这个地方。我指指脑袋,靠伊坎纳尔自己
看书规则不行,我可以帮你们,不会说出去的,我保证。我不知不觉偷学了一点它们的语法。
人类要把脑子给厄札们吗。有着尖细声音的厄札问道。
我吓了一跳,这发言着实是过于惊悚。不,我得和你们一起去,完完整整的,要是脑子和身体分开我就死了,人类和你们不一样。
丝是什么?
我尽力回想了一下之前的谈话,大概和飘走差不多?
蘑菇们摇动了一会儿,抱着石头走,底下损失了很多,不够快,没时间了。
我小心翼翼地将它们的居所抱起来,这一次我避开了所有长着蘑菇的地方。你们要怎么带我去?
厄扎们知道,伊坎纳尔的土地。
但是我不知道,你们给我指明方向吧。我脑袋又开始痛起来了。
在树群沼泽里。
不是,是在哪个方向?
树群沼泽方向。
我脑袋要爆炸了。这样吧,我走的时候你们就动一下你们的蘑菇,指向要去的地方。我来模仿一下你们的行进轨迹。
所有的蘑菇都歪向了左后方。
我往左后方前进,在尽头与一堵红色的砖墙面面相觑。
这条路是死路。我说。
但是这是树群沼泽方向。
啊!我惨叫着抓头,比文化代沟更让人绝望的是种族代沟,我只能自己慢慢摸索去往那里的路了。
将它们当作指南针来使用后,事情就变得好办多了。矮房区的构造我早已烂熟于心,我知晓所有人烟稀少的小路。在路上,我忍不住好奇发问:小镇上所有的蘑菇都像你们这样能与人类沟通吗?
厄札是不完整的,只有厄札们才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