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方蓉蓉没有再生气,情绪异常平静,就守在唐诗咏病房里,没有找江慕去闹。
……
第三天,唐诗咏睁开了眼睛。
“醒了,她醒了!”身边一个女孩的声音响起,唐诗咏循声望去,是她的舍友方蓉蓉。
只见她跑出去,没过一会儿,一群人都冲进来。
中年医生戴着眼镜,身后跟着她比较熟悉的钟喻,两人穿着宋氏私人医院的白大褂,围着唐诗咏做检查,钟喻在身后记录一切数据,并且汇报给主治医师听。
看来钟喻通过了宋沐鸣所说的“医生自我阐述”,现在在宋氏当实习医生,以宋氏的门槛高度,钟喻以后也会平步青云。
至于江慕,她没兴趣知道。
唐诗咏双眼盯着医生背后的男人,那个男人身形清瘦,穿着朴实古板的黑色西装,头发花白却梳的一丝不苟。
俨然是唐雅芊的爸爸,唐远海。
唐诗咏看见唐远海,心里的酸涩全部涌上心头。
她自从做了一个让江慕走远的梦境,高烧似乎融化了她和唐雅芊的灵魂。
大病一场,让她和唐雅芊的感情彻底融为一体,此次看见她爸爸,当初两人吵架的场景,又一次浮现在眼前。
“爸爸……”唐诗咏哑着声,替唐雅芊叫了一声。
这才两个月,他的白发已经满头,脸上的皮肤饱经风霜,眼里红血丝满布纠缠。
唐雅芊当初完全可以去很好的大学,可是她为了江慕,背着爸爸改了志愿,来的时候和爸爸吵了很大一架。
“我就是要和江慕在一起!为了他,我什么都不要!”唐雅芊歇斯底里的大喊。
“就算是你是我爸爸,也不可以左右我的决定,我以后要和他在一起,而不是和你!”
“我可以为了他,不要你!”
那时候,她暑假给江慕打电话,结果是宇文芷接的电话,宇文芷一直挡着她,根本不让自己和江慕说话,唐雅芊心里升起危机感,自己跑去国医大找江慕,被江慕直接打包送回去。
他连一口水都没给她喝,唐雅芊心里害怕,担心江慕和她的距离越来越远,于是背着爸爸改了志愿,来到了F大。
她伤害最深的人,就是自己的爸爸。
现在知道错了,满心愧疚,更没有脸见他。
前几天,唐诗咏知道江慕妈妈苛扣她的生活费,唐雅芊一面不相信,另一面也不敢打给爸爸诉苦询问。
在她心里,她就像出嫁的女儿,不听父母劝告硬要跟江慕在一起,后来受了委屈,也不敢打电话求证。
只能硬撑着,让她爸爸以为她过得很好。
医生检查完毕,拿起病历本在上面签字,道:“烧退了,炎症也消了,再住院观察两天,如果没事就可以回家休息了。”
医生叮嘱完离开,钟喻也跟着出去。
眼前的唐远海,却根本没有责怪女儿的意思,他的脸因为常年在大西北风吹日晒,早已干皴黝黑,像这世间最朴素的父亲,为了女儿日夜兼程。
手里黑色的旧手帕擦拭眼泪,唐爸忍不住地点头,道:“好了,醒过来就好了。”
“爸爸,你怎么……?”唐诗咏莫名其妙,为什么他在这儿,为什么她爸也来了?她不是回宿舍睡觉了?
方蓉蓉在背后解释道:“你那天回来,一身湿漉漉的受了凉,早上我们问你说话,结果晚上你就叫不醒了。”
想想当时的情况,方蓉蓉就觉得害怕,唐雅芊浑身滚烫,嘴里还一直说胡话叫江慕别走。
她们没办法打电话给她爸爸,唐远海知道女儿危在旦夕,立刻放下工作坐飞机来。
唐诗咏醒来之前,唐远海才到没多久。
“爸爸,对不起……”唐诗咏心中委屈愧疚,眼泪不受控制汹涌而出。
方蓉蓉知道她现在在这儿不太合适,找了个借口出去找钟喻问